第二天一早,閻京他們就起來了,一番洗漱之後,眾人便下樓集合,開著車上了街。
縣城的規模的確不大,頂多一個大一點的鎮子的規模,閻京他們拿著安陽市政府的官文,加上又為了打消當地人對他們身份的疑慮,所以眾人吃過早飯,便直接把車開到了南嶺縣政府大樓。
縣政府大樓其實也就是一幢稍微大一些的老宅子,老宅子的門口就掛著一塊已經腐蝕斑駁得不成樣子的牌子。
閻京他們在縣政府大門口猶豫了一會兒,秦哲指著那牌子就拉了臉色,道“這到底是什麼鬼破地方,連政府都這個窮樣!”
閻京白了他一眼,秦哲冷哼了聲沒再說話,閻京轉頭對白潯他們道“你們先在外麵等我,我進去看看情況。”
閻京既然扮演的是隊長的角色,自然就要展示出他的能力和威懾力。
閻京走進了老宅,裡麵死氣沉沉的,就好像這裡麵根本就沒有人似的。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忽然一個人從閻京身後走了出來,說話的語氣也是陰森森的。
閻京被嚇了一跳,捂著心口,道“是這樣的,我是北平市地質勘察院的,我們這次奉上頭的意思出來搞地質勘察工作,昨晚上我們才到貴寶地,今天是來跟你們縣長接洽的。”
“公文呢?”男人不屑道。
閻京從包裡拿出公文遞給男人道,“這是我們院和安陽市政府發給的公文,不知道這位先生是?”
“我是縣長的秘書,閻先生請跟我來。”秘書將公文遞還給閻京,說道。
“我還有幾個同事在外麵等著的,我去叫他們一起進來。”閻京道。
“隨便。”秘書道。
閻京出去叫上了白潯他們一起進來,秘書帶著閻京他們繞了好半天,這才來到一間房間前。
“幾位稍等,我進去請示一下。”秘書道。
閻京他們又隻好等著,到了這地方,一切都顯得陰氣沉沉的,連秦哲這一路雖然都擺著臉色卻沒敢再抱怨。
秘書進去了一陣,這才出來道“幾位裡麵請。”
閻京他們這才走進那間房間,房間裡光線很暗,不過還是能看清楚這房間應該是一件書房,裡麵的一應陳設都十分古色古香,頗有一種老電影裡麵的畫麵感。
“七爺,他們到了。”秘書對一個老者道。
書桌前,一個看著至少有七十好幾的老人穿著一身長袍,正在桌前寫著什麼,閻京他們走近了看,這才發現他似乎是在練字,宣紙上的字行雲流暢,一看就是行家高手。
叫七爺的聽到秘書的話,也並沒有立即做出應對,隻是淡然的將最後一筆收官,這才將目光移向了秘書,道“給老李家送過去吧。”
“是,七爺。”秘書說話恭恭敬敬的,將七爺麵前的字取走了。
等到秘書都已經出去,七爺這才坐定,看著閻京他們,道“幾位是從北平市來的?”
“幾位既然是有安陽市政府的公文,那麼在這南嶺便可便宜行事,不必來我這裡報備。”七爺道。
“我們也是初到貴寶地,對貴寶地不太熟悉,地質勘察工作關係到國計民生,所以我們這次來,是想請……七爺助我們一臂之力的。”閻京道。
“哦?那閻先生想我幫什麼忙?”七爺道。
“是這樣的,我們想請七爺給我們派兩個熟悉本地地質結構的專業向導,這樣有利於我們開展工作。”閻京道。
“閻先生也看到了,我們縣城就巴掌大個地方,本地迄今為止,倒還沒有出過這樣的人才。”七爺道。
“這……那熟悉本地路線的人總有吧?”閻京耐著性子問道。
那七爺思索了片刻,才道“幾位稍等,我叫小梁給幾位安排個熟悉路線的人。”
“那真是太感謝七爺了。”閻京道。
“閻先生客氣,大家都是為黨國效力的,我也理應襄助幾位。”七爺說道。
七爺的秘書這時候正好去而複還,秘書在七爺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因為距離太遠了,閻京他們也聽不清楚,不過離倒是讀懂了唇語,隻是這個時候她也隻能裝作不知道。
“幾位是初次來到南嶺,不知道幾位對天葬有不有興趣?”七爺這時候笑著問道。
所謂天葬,是一些邊陲地區的傳統習慣,是說人死了之後不用入土為安,而是將屍體喂養給禿鷲,天葬其實是一種極其殘酷的葬法,但有天葬傳統習慣的地方,卻以此為神聖的象征。
南嶺曆來就有天葬的傳統習慣,本地人死後,除非是生前有重大錯誤或者犯罪的人,以及並非壽終正寢的人,一律實行天葬,當然,不能天葬的人也不能土葬,大多是將屍體在祭祀台進行火化,最後將火化之後的骨灰流入江河,這在本地人來說,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懲罰手段,所以本地人大多不會犯罪。
閻京倒聽說過這天葬,但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因為天葬大多是不對外的,因此天葬是很少被外麵人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的。
“什麼是天葬?”閻京裝作不知道,好奇的問道。
“幾位去看了就知道了。”七爺道。
“這個……那我們的向導?”閻京問道。
“你們要的向導,就在天葬現場就能找到,他可是我們整個縣城最熟悉路線的人。”七爺道。
閻京的確對天葬好奇,但七爺在這個時候提出讓閻京他們去觀看天葬,想必是有他的深意的,閻京他們倒不好揣測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們這麼多人,又有公函,諒七爺也不敢動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