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為建武帝效忠,我這裡就少來吧,省的將一些尾隨的人引過來,擾我清靜……”
蘇辰將許小寒趕了出去。
藏書樓外。
許小寒沒有說話,重重磕頭,九叩九拜,離開了。
自此。
蘇辰還是那個藏書樓裡的廢人。
一日三餐,換取了一茬又一茬,無論是玄色小太監,還是青衣太監,皆是認為這個活計吃力不討好,跟著一個廢人能有什麼前途。
藏書樓清冷偏遠,這位張貴的把兄弟,嘖嘖,張貴都死了,還有什麼可貴的;如日中天的許副總管也再也沒有來過,顯然不認這位藏書樓廢人的香火情了。
伺候這位毫無修為的第六紅袍,能有什麼前途,他們一個個,沒過了幾天,就紛紛找關係離開了。
對此。
蘇辰也不以為意。
每日吃著送來的飯食,閒來無事看書籍,然後照看花草種子,倒也是過的清閒。
建武三年十月。
秋風起。
耗時兩年,南陽郡叛亂終於平息,玄陽宗滿門被殺,門中兩位一品高手,一人被滅,另一人重傷潛逃,自此朝廷威風打出來了。
再無人敢藐視這一位一年換三帝的最後一帝,建武帝。
大軍班師回朝!
以一方大宗的覆滅,建武帝,威望達到了頂峰,再無人敢小窺他半分。
許副總管手段狠辣,為了穩固建武帝的信任,不折手段,殺了不少張貴的乾兒子,將財源廣進的商號拿在了手中,此戰軍費全從商號而出。
就連東廠也半數拿在了手中。
許副總管,自此成為了建武帝的近侍心腹,真正的嫡係。
“起風了。”
蘇辰伸了個懶腰,看著逐漸暗淡的天色,心中有些恍惚,又想起了張貴。
這位東廠廠公,兩年沒消息了。
莫非真的死了?
嗡!
蘇辰體內第六十九道真氣,緩緩彙聚而出。
顯然。
那一枚草穗,已被使用。
或許是張貴,或許不是……
“皇後娘娘,你何必跟郡主來此偏僻地方找書,您吩咐一聲,自然有太監將書尋來,送到郡主的麵前。”
諂媚的太監聲,隔著老遠就能聽見。
鳳駕!
浩蕩的皇族護衛,還有太監依仗,拱衛著鳳駕而來,自其上走下來了一名雍容華貴的年輕美婦人,頭戴鳳冠,滿是母儀天下的不凡氣度。
大梁皇後,獨孤月。
建武帝的妻子。
誕下皇子、皇女的那個女人。
領頭剿滅玄陽宗,平息南陽郡叛亂,那位二品楓將軍,就是獨孤皇後的兄長,立下了潑天大功,乃是建武帝的鐵杆支持者,大梁朝堂如今的中流砥柱。
一品地位與皇帝相當。
二品就是朝野上,乃至皇城,最頂尖的權勢者了。
“混賬!”
“哪來來的玄色太監,皇後娘娘,還有雲陽郡主駕臨,還不速速滾來跪拜,帶你的老太監是誰?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伺候在獨孤皇後左右,那名藍袍太監,凶戾的朝著蘇辰嗬斥著。
來藏書樓看書的?
離了大譜。
蘇辰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在藏書樓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來藏書樓找書看的,這都是尋常典籍,真正的修行典籍全都在武閣儲藏,這還是頭一波貴人來客。
“你是誰,我怎麼不認識你。”
蘇辰掃了眼這陌生的藍袍條件。
著藍袍,自然是管事。
然而。
天亂一年,換三帝,再加上兩撥一品打入皇宮,還有許小寒掌權,排除異己,扶持親信,這皇宮裡的藍袍太監早就不知道換了多少茬了。
顯然,這是個新晉升的藍袍管事。
“混賬。”
“我乃管事,你一個玄色……”
藍袍管事還要斥罵。
然而。
獨孤皇後卻按住了他,一雙美眸掃視蘇辰,徐徐說著。
“這位是藏書樓第六紅袍!”
“按律,見帝也可不拜。”
“他自可不拜。”
紅袍?
這是一位總管。
藍袍管事瞬間一驚,嚇得雙.腿一軟,差點要跪在地上向蘇辰磕頭了。
但很快醒悟過來。
第六紅袍?
難道是那個藏書樓廢人,靠著張貴的提攜,讓出了天下武榜的點子,才得了第六紅袍,卻在張貴死後再不敢踏出藏書樓的那個孬種?
嗬嗬。
藍袍管事,頓時又硬氣了起來。
這位第六紅袍,算什麼紅袍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