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姐,如果你知道他去哪了能告訴我嗎?好不好?”
“……”
黎昔默默看完她發送過來的短信,仍是一個字都沒回複,她坐了很久,最終還是慢慢的,慢慢的回到了床上,關掉了手機。
睡的模模糊糊間,似乎有人在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和腦袋,動作是那樣輕柔。
然後,耳朵旁邊有微熱的氣息,好像在講著什麼。
可惜她努力想聽清也聽不清。
第二天一大早,和失聰之後的每一天一樣。
黎昔在簡單的洗漱過後換了件日常服裝便出門去做複健了,耳部的複健。
醫生有提議叫她戴肋聽器,儘管她知道那樣是為了她好,但不知為何心理有很大的抵觸,總覺得,那樣做,無疑是向周邊人宣告她已經失聰這件事。
她接受不了。
陸廷錚也沒有逼迫她,她做什麼,他都認同。
“這位小姐,麻煩讓一讓。”
她正排隊拿號間,身後有人推了她一下,其實對方已經連續跟她講了好幾次她都沒有聽見,於是,她帶著疑問回過頭去,卻對上了一雙白眼。
那人很理直氣壯的對她說,“是我先來的,我剛剛出去接了個電話,所以你這個位置是我的。”
黎昔聽不見。
但她能看見對方那種氣勢咄咄的態度和周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陡然的,沒來由的,因為失聰因為無法溝通而產生的焦躁跟莫名焦急油然而生。
她不管對方究竟講了什麼,放棄排隊就這樣急匆匆的拎著包包走了。
“真奇怪。”剛那個和她爭執的人以為她生氣了,對另一些不讚同看著自己的人無所謂道,“是她自己要走的,又不是我把她趕走的。”
出了門診大樓仍停留在醫院的範圍內。
黎昔突然後悔自己不該獨身一個人前往醫院,應該等等陸廷錚的,隻是,她知道他最近很忙,高盛內部變動這件事是在為陸離奪取繼承權做鋪墊罷了。
雖然陸廷錚已經自己成立了公司,但高盛對他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那兒有他母親的辛勞跟心血,絕對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落入外人之手。
黎昔在原地站了會兒,平複了下焦煩的內心,待漸漸變得平靜後還是認命的打開了手包,那裡麵有一個助聽器。
應該是陸廷錚悄悄給她備用的,隻是沒跟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