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華師知其就是不放心,便也沒有多問,也一道出了窖洞口,尋著馬兒準備回家。
到了中午午膳之時,胥家人若是彆無應酬,都會回家用膳。
隻是今日用膳之前,胥家的下人遞了一張拜帖。
胥陽看過之後,尤為重視,在飯桌之上就將此事拿出來商議。
“爹,大概兩刻鐘之前,房家下了一個拜帖,大約在未時,房夫人和房公子將會來府上。”
胥老太爺有些神色凝重“上回房家的人來,是為了退婚,這回來,不知道還會不會提及此事。”
“應是不會吧,”胥陽心中也沒有底氣,“房家既然答應了,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一旁的姬白月倒是略顯激動。
當初本來是胥華師與房家定下的婚約,後來胥華師因為被賊人擄走,殘忍殺害,胥家為了能與房家聯姻,便暫且將胥華師死了的消息瞞下。
大約四年前,房家的人終於上門來提親,胥家知道此事已然瞞不住了,便和盤托出。
那時候房家公子聽聞此事之後,大鬨胥家,並堅決要與胥家解除婚約。
這件事畢竟是胥家理虧在前,所以也是讓胥陽代為出麵,向房家這位年少公子,未來的胥家姑爺賠禮道歉,並說到胥家的女兒不止胥華師一個,可以讓胥家二爺的女兒與房家的少爺成親。
可是房家的這位公子許是本就不想兌現這門早已承諾好的親事,抓住胥家隱瞞大小姐死訊這件事,堅決想要解除婚約,且態度強硬的很。
一時之間,胥家著實沒有辦法挽回這個局麵。
可是他們兩家中,一個恨不得快點解除婚約,一個不肯放手,打定了主意要聯姻,如此僵局持續了好久都打不破。
而那次,房家來下聘禮的主人家是房老太爺,房夫人和房公子三人,房老爺是沒有過來的。
而這房家與胥家有點交情的,其實也隻有胥老太爺和房老太爺兩個人。胥陽年少時與房老爺倒是經常往來,他們二人各自成親之後,也曾一起攜著夫人一道出遊玩樂。但自從胥家搬到欽嶽縣之後,胥老爺和房老爺兩人也有三十多年沒怎麼見麵了,兩個人的交情也早就淡了。
剛搬到欽嶽縣的頭十年,段芷柔每回年初回長安探親之時,還會去拜訪房家,畢竟兩家以後總會是親家。
等到房公子都長到十幾歲了,知道胥家那時還沒生下個女兒,房家的人怕耽誤他們的兒子日後娶妻生子一事,便有提出過解除婚約一事。
段芷柔知道胥老太爺是不會同意這件事的,便以“茲事體大”為由,說是要回胥家商量才行。
段芷柔是一年回一次長安,這一商量也就是一年了。這不,又到了第二年年初,胥家的人怕段芷柔回長安,免不得要回應此事,便讓段芷柔修書一封會娘家,這年就不過去了。
這房家的人見到段芷柔沒有如往年般上門,便特意攜了自家的兒子去段芷柔的娘家拜年。
段家與房家的兩位老爺一起共事多年,雖沒有經常往來,但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自然不能將房家人拒之門外。
房家人雖名以上是給段家拜年,可時時都問著段家人這段芷柔何時會回長安段家,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他們段家將段芷柔藏起來的意思。
這些事是段芷柔又隔了一年回娘家時,她娘家嫂嫂說與她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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