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唐奸商!
顏今顧拔好了一些草,順便撿了一些柴火,然後進了洞內,將草覆蓋在洞內外。
他提著柴火放到了一邊,因為不知道胥華師要休息到什麼時候,要是到了晚上,胥華師還沒有醒來,這洞內黑黑的話,會讓人不舒服。
顏今顧走到胥華師身邊,看著熟睡的胥華師突然就驚醒而來,隻是,胥華師這驚恐眼神隻不過幾秒,便放鬆了下來。
“是我,你好好休息吧。”顏今顧不知為何胥華師的警惕性這麼的強。想來胥華師一定是經曆過什麼可怕的事情,才會對外界抱有如此之高的警惕性吧。
顏今顧看見胥華師睡著了,這洞中也昏暗沉沉,隻是透著這麼微弱的亮光,便也坐下休息。
“娘不要賣我娘不要爹,求求你要賣就賣我賣我”睡夢中的胥華師開始囈語。
顏今顧睜開眼睛,聽見胥華師說的這些話,若有所思。
他見著胥華師表情痛苦,還在喊道“你彆死你彆死”
顏今顧暗暗在想是誰死了?
看著胥華師眼中流淚,打濕了衣衫,他起身緩緩過去,拿著自己的袖口,替胥華師擦乾了眼淚。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胥華師開始揮舞著手腳,亂打亂踢。
“你沒事吧”顏今顧抓著胥華師的手問道,隻是胥華師現在出於不清醒的狀態,根本聽不到顏今顧的話。
“疼娘,我好疼娘,我疼”胥華師哭著說道。
顏今顧瞧了一眼洞外,生怕那些殺手會尋過來。但是,現在胥華師又出於昏迷狀態,無法讓她不講話。隻聽見胥華師一直喊著疼,顏今顧隻能問道“你哪裡疼?”
“疼娘,華師疼疼”
顏今顧見她一直在喊疼,便問道“是傷口疼嗎?”
他探過頭去看了一眼胥華師,但是這洞裡實在是有些黑,他便拿出火折子一吹,等到火亮起來之後,他才看清胥華師背後衣服上的血在不斷的滲透出來。
顏今顧瞬間明白了一定是剛才她亂動,扯動了傷口。
他伸手去探了一下胥華師的頭部,才發覺有些發燒。
“不能再讓她這麼流血下去了。”顏今顧對著昏迷的胥華師說道“我暫且得罪了。”
他扶起了胥華師,逐一揭開胥華師的衣服,過程當中,他絲毫沒有起任何的歹意。隻是,畢竟男女有彆,顏今顧心中終歸是有些激蕩。
他快速的給傷口處撒上藥粉,然後從自己身上扯下一塊布,從胥華師身子前繞過來,然後在背上未受傷的地方打結。這樣的話,傷口和藥粉貼合的好一些,不易鬆開。
“疼好疼”胥華師依舊這麼喊著。
顏今顧看見胥華師依舊在亂動,怕再次牽動傷口,便將胥華師抱在懷裡,讓其好好的躺在自己的腿上,並按住胥華師亂動的雙手,溫柔說道“不疼了,不疼了,睡一覺就好了”
胥華師似乎對這些話有反應了,她果真不怎麼亂動,過了一會兒,便沉入夢鄉。
隻是,顏今顧看見胥華師縮在一團,應該是有些冷的,便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胥華師的身上。
現在天還有些亮,這裡不好生火,怕被人發現端倪。等夜已黑時,時至午夜,顏今顧才敢拿著火折子生起了一堆火。
火光明亮,映的胥華師的臉龐更加的清楚。
看著胥華師這般模樣,顏今顧不禁有些心疼了我原以為,這個世界沒有人比我更不幸,但是見到你這這樣,我才知道你與我一樣的不幸。以前隻覺得你有些心計,但是人活在世,沒有心計便隨時會被人算計。我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時候,你還解救過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解救的了你。可惜我隻不過是個戴罪之身,無心無力,既解救不了自己,也解救不了你。
他暗暗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他隻覺得活著就隻是活著而已,而他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再見一麵自己的娘親,再見一麵素未謀麵的妹妹,那樣,就可以死了,隨時都可以。
在長安城裡,偌大皇宮,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犯人似得,若不是還有娘親和妹妹的存在,他寧願飲一杯毒酒,在這兒人世得以解脫。
這一夜顏今顧睡的較少,大多時候都在看著胥華師,生怕她突然抽動,撕裂了傷口,也是因為胥華師躺在他的腿上,使得他腿腳有些麻木,睡不得舒適。
平平安安渡過了一夜,休息足了的胥華師率先醒來。她睜眼之時,覺得枕著的東西極為柔軟溫暖,稍過幾秒,她便發覺這是顏今顧的腿。身上還蓋著顏今顧的衣服,她稍稍側身一看,顏今顧正好也惺忪睜眼。
胥華師欲坐起身子來,顏今顧忙扶上,還問道“怎麼樣?”
“好多了。”胥華師稍稍動了動身子,將衣服遞還給顏今顧。顏今顧站起了身子,穿上這外套。胥華師覺得可以走動,便想站起來,哪知眼前發暈,身體一晃蕩,顏今顧急忙一扶。
胥華師道了一聲“謝謝,”隨後總覺得這樣還不夠,便再次補充說道“謝謝你昨晚一直照顧我。”
顏今顧想起昨晚那般可憐的她和現在看似堅強的她判若兩人,便一時頓住幾秒,未有回答,隨後才補充說道“我自然是要照顧,你要是死了,我的信怎麼辦。”
原來是因為信。
胥華師明了般點頭,可是心中卻閃過一絲失落。
“可以走動的話,那我們便回去吧。到了市集上,就會安全多。”顏今顧說道。
“嗯,走。”胥華師抬腿欲走,隻不過腿上的傷有些不便,走起來有些搖晃。
顏今顧思忖幾下,終究還是問道“要我扶你嘛?”
“也好。”胥華師很快就答應下來。
以前,他不太喜歡彆的男人碰自己,除非生意需要,他才會與一些男的勾肩搭背一下,隻要生意做成,這些她還是可以忍忍的。
二人互相攙扶,走過了幾條路之後,終於來到了大馬路之上。
顏今顧見胥華師如此走起來腳程太慢,恐怕得天黑才能下山;但又怕她走的太快,身體壓抑住的毒素突然散發的太快,便放下攙扶著胥華師的手,站到胥華師的麵前,半蹲下道“我背你吧,不然的話我們走到天黑都走不下山。”
胥華師嘴角抽動,本想拒絕,但是鬼使神差般的居然就說了一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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