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胥正乾再這麼婆媽下去,也不知道這休書什麼時候才能寫完,降降便示意安羌罕拉住胥正乾。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安羌罕不聽胥正乾的話,反而還嬉皮笑臉的安撫著胥正乾道“乖,大人做事,你彆插手”
姬白月見胥紛下筆速度極快,休妻之意已定,她憤然拔出一旁姬白崇的劍,以眾人未發覺之勢刺了過去。
“娘”胥明微的一聲叫喊,讓姬白月劍走偏鋒,隻是割傷了胥紛的肩部。
“娘,不要殺爹爹不要”被人遺忘在一角的胥明微因為啼哭,終得到了眾人的注意。此刻,他們才發現胥明微手絹捂住的脖頸之下已經滲出了不少的鮮血。
一直不曾說話的胥正遊終於跑上前,他關心著胥明微道“怎麼了?怎麼出血了?”
胥華師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有一片陶瓷碎片上的血跡分外明顯,應該就是姬白月與胥華師當時兩個碰撞的酒杯碎片飛濺到胥明微的脖子上,所以才致使胥明微脖頸出血的。
胥華師拿出隨身帶著的創傷粉,想要給胥明微倒上,卻見胥明微一把推開,將這創傷粉碰倒在地上。
受傷的胥紛吱哇亂叫,他忍痛寫下最後幾個字,遠遠的就扔給了姬白月,說道“這個你拿著,我會寫一份原模原樣的到官府批文蓋章居然敢謀殺親夫”
姬白崇拿過姬白月手裡的劍,想要劃爛胥紛的這封休書。隻是,姬白月卻蹲下來撿起那封休書,她自己都沒想到拿到這封休書,她是該開心,還是該怨恨。
多年以前,自己還是閨閣未嫁,她也曾憧憬自己可以覓得一個如意郎君,而這個如意郎君也絕對不會是胥紛。隻是,當初姬巡和姬白崇都要讓她嫁給胥紛,說是胥家在長安有官家關係,對於姬家水運碼頭的生意有所幫助,就是綁也要綁她嫁人。
所以,當時她是真的被綁過去的。
紅轎喜房,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一點的快樂,有的隻是氣憤,想的也是家人的冷漠。
這麼多年,姬白月與胥紛就像是小冤家,經常會吵起來。
不過姬白月爭氣,率先為胥家剩下了一個兒子,所以,姬白月為了胥正乾,才決定踏踏實實的在胥家活著,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胥正乾的身上。因為她告訴自己,既然這輩子嫁進了胥家,就要成為胥家的女主人,要胥家的一切。
雖然她與胥紛生了兩個孩子,但是自從胥明微出生之後,她與胥紛也沒有經常同房,胥紛也經常是在打地鋪睡著。
本以為這輩子有了胥正乾這個聰敏的兒子,胥家的一切遲早都會是自己的。但是胥家從來看不上胥紛,即便是胥正乾夠爭氣,但是仍舊比不上胥正遊這個嫡長子長孫的身份。
到頭來,在胥家隻得一份休書
“哈哈”姬白月仰天苦笑,那樣的絕望,是所有人都沒有見到過的,包括姬白崇。
“白月,你怎麼了”姬白崇想要去拉住姬白月,卻被姬白月一甩,還被像是仇人一般注視著。
胥華師也有些愕然了,這姬白月怎麼會如此傷心,未免太過誇張。
“娘”胥明微小聲啜泣著上前。
可是,姬白月的神情有些嚇到她,讓她不敢再多靠近幾步。
“我這一生,就是一個笑話我這一輩子最不該做的事情,就是嫁入胥家,嫁給胥紛你這個廢物。”姬白月嘶吼著,她猩紅的雙眼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就像是走火入魔一般讓人敬而遠之。
胥紛緘默其口,因為他知道,所有人都在背後這麼說他的,他也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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