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鐘撰玉蹲下身子,想要炸一炸他的直接問道:“那你覺得,大丙是你娘的人嗎”
野利昌元瞳孔放大,急的提了個聲調:“不是不是,姐姐你怎麼能懷疑我師父呢,我師父跟我們西戎沒有關係的。”
“嗯”鐘撰玉眉頭一皺,有些不解他為何反應那麼大:“你怎麼知道他跟西戎沒有關係”
“因為我師父曾經殺了我的人。”野利昌元眼皮一閉,嘴唇有些顫抖:“我師父他其實挺可怕的,當初在百裡古道有人對我不敬,他就把那人殺了,連屍體都找不到。”
鐘撰玉學著他歪頭:“那不更說明他是你娘的人嗎,這麼護著你,殺了你們的人都沒有事。”
野利昌元睜開眼睛,原先的光已經黯淡下去:“不是的。就是因為他護著我,所以才不可能是我娘的人。”
說著,他四周張望了一下,低聲說道:“我悄悄跟你說,我曾經聽到我娘跟彆人罵我”
“罵你什麼”
“罵我罵我是野種”
野利昌元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平緩一些,最後說出來卻還是帶著哭腔。
鐘撰玉一愣,都來不及思考內裡的情況,連忙笨拙地開始哄孩子。
可她不說還好,一開始哄他,野利昌元本還可以忍住的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傾瀉下來,鼻子哭得紅紅的,一雙手緊緊抓住鐘撰玉,似乎把她當成了蒼茫大海中的一塊浮木。
眼看著自己越哄他哭得越來勁,鐘撰玉眉頭一皺,抽出一隻手點了點他的眉心:“好了你彆哭了,再哭我給你下斷腸裂骨的毒藥了。”
“唔”
野利昌元的哭聲一停,臉上還殘留著兩行淚黑,淚眼婆娑卻不敢再哭:“我不哭了你彆給我下毒,我還想活嗚嗚嗚嗚。”
“那你就帶我去找好玩的東西吧,我們才走出來一半你就哭了。”鐘撰玉站起來,牽著他的手引導著往前走。
野利昌元點點頭,也跟著鐘撰玉的思路看向旁邊。
“我帶你去看我們西戎最大的聖女樹。”
“聖女樹”鐘撰玉眼睛也往四處亂瞟,指著遠處在一片房子後麵非常顯眼樹問:“是不是那棵”
“對”野利昌元掂著腳,努力想站高一些:“聖女樹自從西戎建立就在了,上麵的花從來沒有枯萎過,一年四季都開得那麼旺盛。”
還有這麼不按常理長的樹
野利昌元見鐘撰玉起了興趣,有些驕傲地拉著她的手走:“姐姐快點,聖女樹有些遠,我們要走上好一會兒呢。”
“好。”鐘撰玉含笑回答,然後手上一個使勁就拎起了他:“你可抓穩了。”
說完不待野利昌元反應,膝蓋微微下蹲一個使勁騰空而起,順著風踩著牆簷而去,不過眨眼間就看不見了人影,隻留下一聲稚嫩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