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加入漢部落了,隻要加入我們漢部落,首領肯定會把牛分發到各地的,到時候還用你求,笑話你以為求是求來的嗎,彆想了。”鼠大苦口婆心的對芋土勸導。
芋土“”
瑪德,說來說去還是要加入漢部落啊,可是不加入的話,眼看自己的族人就要管不住了,族人們可不管彆的,誰能保護他們,誰能讓他們吃飽飯,他們就想跟誰,肚子都填不飽,誰還管你首領乾什麼。
此時這樣的情況就在上演,芋部落中有好幾個小孩兒正抱著小羊羔不撒手,嘴裡不停的嚷嚷著要吃肉,要穿衣,這就是打算剝皮吃肉一套流程啊。
正在幾人麵前,是十幾條放牧的惡犬,看到自己放牧的羊羔被搶,立刻想要咬死小孩,把羊羔搶回來,然而這群惡犬的麵前還橫著一排手拿長矛的戰士,多是為了保護小孩的。
可是小孩子也情有可原啊,芋部落種植芋頭,這東西高產,因此族人們皆賴以為食,吃的都要吐了,再好吃的食物,天天隻吃這個也受不了。
當然也有肉食,每天從河裡插上來幾條魚,或者狩獵隊去打獵去,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漢部落在附近的緣故,這周圍的野獸竟十分稀少,看來也有可能是畏懼漢部落的掃蕩啊。
因此芋部落的肉食並不多,即使打到了獵物,也不夠近500人分的,所以才會發生眼前這一幕,有孩童居然抱著羊羔說要吃肉,要穿衣。
數個娃娃俱都是光著屁股的樣子,身上未著寸縷,可現在已然入秋了,天氣一天不如一天,近來又刮起了大風,可這些孩子還是一身獸皮都沒有,照這樣下去,肉食儲備不夠,無法獲得更高的熱量,又沒有獸皮保暖,熬不過這個冬天幾乎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可是這些孩子也不傻啊,或者說這叫生存的本能,他們想活著,不想就這樣死去,所以他們抓了漢部落的羊,想吃羊肉,穿羊皮衣,他們想活著,僅此而已。
可是這樣對峙下去也不是回事啊,總有人要出麵才行,就在這個時候,落在隊伍中間的遊伏終於走了過來,看到了頭戴錫冠的鼠大,遊伏一下就樂了,沒想到還見到了熟人,這都半年了,他還以為物是人非呢。
遊伏策馬來到鼠大麵前,然後下馬,想跟鼠大打個招呼,但是鼠大理都不理他,眼睛直直的盯著那些小孩兒,仿佛他們做錯了什麼事情一般。
“鼠大,這是咋了,啥情況,那幫人誰啊,咱們首領新收的?”遊伏也看著前麵的情況問道。
鼠大本來是心中有氣的,不屑於與遊伏這廝說話,可好歹人家先打招呼了,自己要是不搭理,難免顯得小家子氣,於是他便道。
“那是芋部落的人,現在是咱們新城的鄰居,也是給咱們乾活的勞工,首領倒是想要讓他們加入來著,隻是對方的首領一直不肯。”鼠大麵無表情的說道,看也不看遊伏一眼。
“嗬嗬,我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樣,看我的吧。”遊伏說著便向前去了,隻留下鼠大在原地暗暗咬牙。
沒走出多遠,遊伏先是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那些與他們對峙的牧羊犬立刻搖著尾巴跑向了遊伏腳下,然後就見這廝從腰間的牛皮袋子裡,掏出一大把不知道什麼肉做成的肉乾,直接拋向身後,十數條牧羊犬立刻蜂擁而上,互相爭搶肉乾去了。
沒有了惡犬對孩子的威脅,剛才擋在前麵的大人也放鬆下來,可是看到有一個和鼠大一樣帶著錫冠的人,心裡又說不出來的緊張,這家夥要乾嘛,不會為了這樣就對咱們孩子喊打喊殺吧。
遊伏笑眯眯的走到了孩子的麵前,那孩子臟兮兮的臉蛋上還淌著兩行淚水,小細胳膊死死的摟著羊羔的脖子,怎麼說都不鬆手,都快把羊羔勒死了,他身旁的大人也很著急,不知道如果這隻羊死了會怎麼樣。
遊伏這廝來到小孩身前蹲下,也不說話,再次掏出一把肉乾,自己先往嘴裡塞了兩塊,吧唧著嘴在小孩麵前不停的咀嚼,把對麵的小孩都快饞哭了,然後這家夥才笑吟吟的把肉乾塞到對方嘴裡。
那小孩一嘗是肉,還是鹹的,立刻大口的咀嚼起來,看著遊伏傻笑,隻是當遊伏向他做出索要羊羔的時候,這個小家夥又開始勒著羊羔脖子後退起來,嘴裡用漢語不斷的重複著,吃肉,穿衣這兩個詞。
遊伏對著他一笑,指了指羊羔問他“你想要這隻羊,吃它的肉,用他的皮做衣?”
小孩連忙點頭,“沒衣,風大,冷,會死。”
“可這是我們的羊,不能白給你啊,你拿什麼換?”遊伏再次問道。
這次小孩可能沒聽太明白,愣了半天,還是不吭聲,最後來了兩個字,“沒有。”
遊伏一聽就笑了,“那你沒東西給我換,我就不能給你,你又不是我們部落的人,你要是我們部落的,我直接給你一身衣穿,你看見那輛大車沒,那上麵裝的都是皮貨,這樣的皮要多少有多少,每一個都比這隻羊要大。
你光抱著這隻羊有什麼用,他那小,皮還不夠你自己裹的,再說了,你的鞋呢,這點皮也不夠你做鞋吧,你不怕冬天把腳趾頭凍掉嗎?”
小孩看了看自己抱的小羊羔,又看了看自己,最後低頭看了看自己兩個黑黑的腳,然後又仰著頭可憐的看看身邊的自家大人,他的爹媽低著頭,唉聲歎氣,獸皮那麼緊張,上哪去給孩子弄一身獸皮啊,之前這孩子其實是有衣服的,隻是他娘又生了一個娃,認為他大了,所以就把他的獸皮拿走了,可是這孩子撐死了才六七歲啊,沒了獸皮還不是隻能死路一條。
“娘,我想穿衣,我想活,咱去漢部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