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緣不是劫！
不僅是許佳寧，其他人也感受到了慕肆城身上那種寒意。
待總裁辦公室的門關上，陳佳佳才誇張地拍了拍心臟，唏噓。“總裁的臉色好難看啊，誰得罪他了？”
“誰有那麼大膽子？不找死麼？”
“話說這一個多月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總裁臉這麼臭。八成是和黎小姐吵架了。”
“我要是有總裁那麼帥的男朋友，怎麼可能和他吵？天天不讓他下床還差不多……”林月yy道。
“也是哦，我要是有黎小姐那麼美，天天做夢笑醒，才不舍得吵架長皺紋呢。”
“黎小姐最近來得很勤，看來好事近了。”
“我也覺著。他們那麼般配，我想嫉妒都嫉妒不起來。”陳佳佳瞥了眼許佳寧，鼻腔裡哼出一聲，“某些癩蛤蟆就彆妄想吃天鵝肉了。”
“就是。”
許佳寧沒理會她們的諷刺，回格子間畫圖。昨天的設計圖放在家裡，得重新開始。這樣也好，靜一靜心。
她努力集中精神，卻發現很難。腦子像一台瘋狂運轉的機器，根本停不下來，心情焦躁。有一句話說得對，其實人的大腦並不會因為工作量太多而疲憊，真正導致疲憊的，是情緒上的問題。包括，煩躁。一煩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對勁，腦子很沉，畫不出東西。心口，像被一團棉花塞著，堵得慌。
“我下去拿個文件，把這份資料給總裁。”李昂從她麵前一閃而過。
文件就放在麵前，許佳寧猶豫著，該不該讓其他人送。她現在沒有辦法麵對他，或者說，不想麵對他。
可總覺得有些話想對他說。
掙紮了一下，還是去了。敲響辦公室門，入內。
“總裁，這是李特助讓我交給您的文件。”
她雙手放在辦公桌上。
慕肆城頭也不抬，正專注地處理文件。原本就淩厲的五官，因為緊繃著顯得更冷漠，拒人於千裡之外。
許佳寧絞著手指，吞吐道“我已經撤訴了。”
“不用告訴我，我沒興趣知道。”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不帶絲毫感情，像寒冰一般，瞬間把她從頭到腳凍得冰冷。
他說話這麼決絕，許佳寧險些喪失勇氣逃走，但她忍住了。捏緊拳頭，從體內擠出最後一絲力氣，用儘最大力氣開口，“昨晚我和他……”
“與我無關。”
剛一開口，就被他一句冰冷的話堵在喉嚨裡，摧毀了許佳寧全部的勇氣。她像個白癡一樣，愣在那兒。落地窗上，倒映出她堪堪的身影。
忍不住自嘲，她在向他解釋麼？可他根本不在乎。他和黎錦要結婚了，怎麼可能在意她和楚寒之間的關係？
終究，她還是自以為是了，讓自己變成了一個傻子。
他以前幫她，甚至包括那個吻，隻不過是出於強者對弱者的憐憫而已。她一遍遍警醒自己，卻依然自作多情了。
陳佳佳她們那些話雖然難聽，但何嘗不是現實？
癩蛤蟆憑什麼吃天鵝肉？
癡心妄想。
隔著一張桌子，他的目光隻看著文件，散發著拒人萬裡的冷漠，許佳寧除了心涼，還有著對自己無儘的嘲諷，一種自卑的感覺把她的心占的滿滿的。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待她的，也許就像一個小醜吧。
鼻子有開始發酸了，在眼眶變紅之前，許佳寧低低吸了口氣。“謝謝您之前幫了我那麼多。”
聲音已經止不住有點哽咽了，她忙轉身離開。
門關上後，慕肆城才抬頭，眉心深鎖地望著門口，臉上如覆著一層陰雲。
有些心煩地，把鋼筆重重放回桌上。
……
中午，員工餐廳。
員工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笑用餐。
許佳寧心不在焉地扒著飯，沒有一點胃口。對麵的李可一邊喝湯，一邊問她。“你怎麼不吃？不舒服麼？”
“沒什麼胃口而已。”她淡淡一扯嘴角，笑得很勉強。
“我還以為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呢。”李可試探性問道“你和你前夫結束了吧？近期沒有交新的男朋友麼？”
許佳寧搖搖頭。
“真的沒有？”李可更深地望著她的眼睛。
“真的沒有。”許佳寧反倒覺得她的態度有些奇怪，好像執意要她承認什麼似的。
可她不知道要承認什麼。
這時，人群中響起一些低低的驚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