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世華仙!
“梁濟,彆來無恙啊”
“您,您!”
果然是他!不會錯的,不會錯的!梁老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眼中清淚閃爍。那一瞬,布滿皺紋的臉龐上酸甜苦辣人間滄桑交織在一起,帶著絲絲心酸與欣慰。
早在幾百年前就再也沒有人能知曉他的名字,況且那清俊勝仙的容顏,熟悉的氣質可不就是那人!
“主子……”哽咽的聲音帶著無儘的苦澀感。
“行了。”元修無奈地看著那個裝可憐的家夥,他還不知道他什麼德行?狹長的鳳眼淡淡地掃了一眼壯碩青年手中蓋著錦布的物品,有些不快的道“不是告訴你將它銷毀嗎?你是想毀了蓬萊島嗎?”
看著元修深邃似星空的眼,梁濟隻覺著自己從裡到外被看了個乾淨,無處遁形,有些畏縮的說“無聲銷毀豈不是可惜?”
“那幾十萬鮮活的生命就不值得珍惜了?”燁皇朱唇不點自紅,嘴角微挑勾勒出諷刺的笑,桃花眼一翻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你!”老頭老臉一紅,自知理虧,無力辯解,索性頭一偏不再看她。
“話說,你怎麼變成這副德行?”元修見兩人間烽火再起,趕快轉移話題問梁濟。
老頭眼中濃濃的失落閃過,似不願回憶起往昔的愁苦也未語,隻是將布滿老繭的右手伸了出去,緩緩將緊紮著的袖口放開,拉到了肩處。見到眼前這一幕,元修瞳孔一縮,久久不能回神。
那是怎樣的圖紋!老頭枯瘦的手臂上有多處厘米深的傷疤,隱隱可見當初傷口之深。
然而最讓元修詫異的並不是那些深可見骨的傷痕,而是道道帶著倒刺的火紅色荊棘紋錯綜複雜的由傷口處彌漫開來,密密麻麻地向著全身進發。最詭異的是,隨著老頭每一次粗重的呼吸聲,那荊棘竟隱隱搏動,妖豔的色彩流光詭譎,令人窒息的美感。
“荊、魔、印!”一字一頓,足見那聲音主人的心情。
衣袂颯颯飄轉,帶起陣陣波動,元修一愣轉頭看去。
那女子氣質清冷如二月寒梅,身形窈窕似空穀幽蘭,背影筆直像山間青竹,韻味隱逸寓籬下秋菊。她輕輕的抬起手揮了揮,繡金蓮紋的玄色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鶯語般動聽的聲音傳來“朕有些累,先回去了。”
元修眼神有些複雜的盯著那步調並不快的身影,那麼的孤傲與冷豔,他仿佛看到了整個天下都壓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令人心疼。
“那個。”梁老弱弱的來了一句,打斷了陷入沉思的元修。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身影,心中不禁感歎,真是孽緣啊~想當年,他也是這樣癡情,誰知那女人冷硬心腸!
誰知,青蓮般絕美的笑意綻放在他嘴角,隻有他自己知道,那女人冰冷外表下細膩的內心,是眼不見心不煩,還是顧及到他?
“看什麼看!”淩厲的眼光猛然射向那老頭。
好吧這是嫌棄老夫了嗎?突然間覺著心中出現了那麼一塊地,他在毫無目的的畫著圈圈,好奇怪。
“東西交出來!”
眼前身著月牙玄色錦衣的男人突然間氣質大變,無形的氣場翻滾怒號著風起雲湧,空間好似被濃稠的墨色充斥著。仔細看,元修原本清澈的黑眸竟漸漸染上絲絲紅色,佛門瑤池內濯清漣而不妖的蓮瞬間轉變成奪人心魄的墮天使。
哈哈,這才對嘛,這才是他忠心擁護者的王者,位處於永夜之巔峰,稱霸在無儘魔戰中的帝君!
老頭激動的爬下了搖椅,匍匐前進著挪到了黑發飄揚,氣勢凜然的男人腳下,興奮的恨不得將心都掏出來,恭恭敬敬的五體投地道“恭迎主上”
煙霧繚繞,檀香嫋嫋,俗世間隆冬剛過,蓬萊島早已陽春三月。然,春困催人眠。
佳人懶洋洋的斜靠窗柩櫞處,芙蓉玉偭嬌媚無雙,眼含秋波淡然的看著含苞待放的名貴花卉,淡紅色的輕窗紗不經意劃過她瘦削的肩,帶起陣陣香風,此情此景絕色佳人如夢似幻。
皓頸輕抬,無聊的打了個哈氣,探了眼窗前早先怒放的梨花,飽滿圓潤的指甲輕輕撥弄著順著春風竊玉偷香的白嫩花瓣,人比花嬌。
挺拔的身影立在不遠處,男人亦是風華絕代絕色傾城,似不忍驚擾了畫中美人,小心翼翼卻失了心魂。
“看什麼看?”空靈飄渺的聲音直接在他耳邊響起,傳音之術絕妙無比,“東西交出來。”
元修瞧見那女人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一味的擺弄著平平常常的梨花,自嘲一笑,剛才送給梁濟的話,這下子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
“接好。”話音未落,剛要被他甩出去的包裹已經落入了女子雪白柔荑中。
蟲鳴鳥啼落,半晌無語。清風拂過,雪白色梨花搖曳生姿,隱隱帶起兩人青絲,錯開了空間與時間緊緊交織。
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妙曼身姿緩緩舒展伸了個懶腰,偶然間察覺到滑落在地的月牙玄色衣袍,淡淡的溫暖捂住了她冰封的心,定是堇色,她不願承認。
“來人。”紅唇輕吐,威嚴環繞。
“在。”那帶著暗金色麵具,不高大卻矯健挺拔的人出現,似黑暗中的影子毫無聲息。
玲瓏玉指向著居所內的紫檀小幾處勾了勾,懶洋洋地道“去把人給我找回來。”
少年眼神冷淡似萬年寒冰,紅瞳閃過嗜血的光芒,好看的唇開張“遵命。”
說罷,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