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世華仙!
房間內,五官深邃,眼神平靜的高大青年突然間麵色一白,鮮血順著他的唇角緩緩流下,他眼底深處的那抹銀芒徹底消失,如同泡沫一般破滅。
而與此同時,他已經平躺在床上,仍舊穿著今夜出行時穿著的華服,閉上了疲憊的眼,陷入沉眠。
第二日,從南城來的龐烈的隨從來到了臨仙樓,素心接到了一封附加著秘法與封印的信封,這種程度的封印沒有仙王級彆根本不可能破開,但對於素心來說也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兒。
信封打開後,裡麵並不是信紙,而是隔空浮現出了一行緋紅色的光字,看到之後,素心手一抖,紅唇不可置信的張開,眼底浮現出了一層難見的恐懼。
在這之後,那黑色的信封自行消失,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敲門聲隻響了一下便消失,房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來人並沒有經過素心的同意便進入了屋子中,而且還沒受到任何懲罰,殤語都不可能被如此寬容,能得到如此殊榮者隻有一人一個帶著哭臉麵具的侍女。
“素心夫人。”哭臉侍女恭恭敬敬的俯身在素心身前站定,音調沒有一絲的起伏。
她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稱呼素心城主,而是素心夫人。她是前任城主沙奎派來時候他母親的侍女,是孝順的象征,也是一種擺在了明麵上的監視。
素心歪斜在軟榻上閉著眼小憩,好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來人。
清晨的光順著窗樞溫暖了碩大空間的半邊,但恰巧無言的兩人處於黑暗之中,即使有灰塵從光的領地跳進了黑暗之中,卻頃刻間消失了身影。
緩緩睜開了眼,雪白色的睫毛劃過了一段困難的弧線,素心本來清明的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戴上了渾濁,她的視線剛好落在了哭臉侍女的方向,但瞳孔卻沒有對焦,根本就沒把人放在眼裡。
二十天前,她還能一眼就看清這人的卑微的侍女的深淺,但當她“錯手”殺了她之後,當她再次出現在素心的麵前時,素心就失去了掌控。
心頭沒由來的一冷,就如同寒冬臘月掉進了冰窟窿裡,再也找不到一絲溫暖,隻有寒心。她的好兒子啊。
“如何。”素心淡淡開口,話音嫋嫋回蕩,一點都不動聽。
“回稟城主,北城那位並未回。”昨夜宴會氣氛達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她被素心派去查陰雲天的下落,錯失了好戲。
但很快素心便意識到,自己純粹是多此一舉,即使這雙眼睛不在,也逃不過東城的正主在現場。
明與暗,自己的一切都好似被她所疼愛的兒子給牢牢掌控,即使她的兒子早就去了十萬八千裡外的東城。
而且,她的兒子還用了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就成為了東城暗地裡的掌控者,好似遠隔萬裡的無聲的向她表示著掙脫與示威,即使脫離了她這個母親的保護與幫助,他也能有所憑借。
這是在打她的臉!
即使低著頭,哭臉侍女也能感受到素心毫無遮掩的威壓變化,麵具下看不到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她終於知道自己的前身是怎麼死的了,被比自己修為高了不知道多少的高手天天用威壓折磨,這是最慘烈的懲罰和死法吧。
素心看著身體不受控製的抖如篩糠的侍女,心情好了點,眼底劃過了一絲滿意,“仁慈”的收回了威壓,擺了擺手道“本城主知道了,你下去吧。”隨即閉上了眼。
哭臉侍女並沒有言語,步履蹣跚,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向了門口,即使速度慢的像是龜速,但卻極力控製的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關門的聲音微弱不可查,除了房門的侍女並沒有鬆懈,而是走到了樓梯處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著,汗水順著她的脖頸潺潺留下,如同遭受重創。
但透過麵具上的孔洞能看出,她那雙眸子清冷、平靜,沒有一絲的波動,即使身體暴露了她現在的脆弱。
就是因為她能忍,她再素心麵前沒有透露過一絲的破綻,而且沒有做到一絲一毫的怠慢,才活到了現在,成為了在素心手下活的最長的“眼睛”。
突然,她緩緩地抬起了頭,眼神終於發生了一絲的變化,就好似暗夜中劃過的一絲光芒,階梯的儘頭,那扇門無聲打開,一直素白晶瑩如同藝術品的手,衝著她所在的方向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