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蘇霓裳!
烏龜島中央,一塊小丘陵上,一大排連綿不絕的竹屋整齊劃一,幾十個氣勢不弱的武者在四周巡邏,看上去煞是具有威懾力。
這便是金泉白家的大本營。
大本營中央,一棟青翠如玉的竹屋前,一個汗流浹背的弓箭手頭領慌慌張張地跪下,對著緊閉的竹門結結巴巴地嘶聲喊道“家家主,大公子他他輸了”
竹屋裡一片沉默,足足一分鐘後,忽地嗖的一聲。
一個瓷杯破門而出,以肉眼無法捕捉的奇速,筆直地射中了弓箭手頭領的額頭。
哢擦!瓷杯深深陷入弓箭手頭領的顱骨深處,但本身卻完好無損。
“咕嚕咕嚕”弓箭手嘴裡發出含義不清的聲音,軟綿綿地後仰倒地。
有下人將弓箭手屍體帶走,竹屋咿呀一聲,竹門忽地打開,麵沉如水的中年男子徐徐走出。
他望向遠方,目光憂傷而深邃,忽地嘶聲道“放出消息,一小時之後,我白家要活剮廖恩琪!”
“是!”有下人領命離去,腳步努力放輕,唯恐驚擾了金泉白家家主——白鼎天!
白鼎天收回目光,雙拳逐漸緊攥,呼吸也逐漸變得粗重起來。
他額角有青筋漸漸凸起,一雙眼珠子裡,血絲飛速蔓延,不多時便遍布了整個眼球。
忽地,他一個箭步,衝到了一塊磨盤大小的大青石前。
右手拳頭緊攥,猛地轟下,哢擦一聲,大青石居中炸裂,碎石塊紛飛四濺,竟然將周遭的好幾個仆人活生生殺死!
“葉凡!我白鼎天若不殺你!誓不為人!”他仰天怒吼,聲音震耳欲聾,如同九霄神雷轟鳴!
“家家主還請節哀,身子要緊啊”打理了金泉白家三代的老管家,與白鼎天親如父子的老管家憂心忡忡,小心翼翼地上前勸道。
白鼎天深吸一口氣,足足吸了半分鐘之久。
他緩緩吐出胸中濁氣,終於慢慢地平息下來,擺了擺手對老管家說“都出去,不要打擾我。”
老管家點頭應下,帶著所有仆人、侍從迅速離開。
“我的三通,我的日廷,我的嘯天啊是爹害了你們啊!是爹對你們太相信你們了啊!”
白鼎天癱坐在太師椅上,埋頭痛哭,眼淚鼻涕嘩啦啦淌下。
一瞬間的工夫,他看上去竟然疲憊不堪老態龍鐘,仿佛老了十多二十歲!
十多分鐘後,白鼎天依然痛哭不已,眼淚逐漸乾涸,有血水中眼眶流出。
他沉浸在老年喪子的無限苦楚中,門外卻是忽地,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那是老管家的聲音,聽上去顫巍巍的帶著恐慌“家家主”
“我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擾我嗎?!”白鼎天無名怒火驟然燃起。
“家主,葉葉凡來了!他殺上門了!”老管家顫聲喊道,幾乎帶著哭腔!
“什麼?!”白鼎天怒火更甚,一雙銅鈴大小的眸子燃起了熊熊的複仇火焰與殺意。
“葉凡,納命來!”他發瘋般地嘶吼,整個人猛地躍起,將竹門轟的一聲撞爛,化作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離去。
金泉白家大本營前方,是一片寬闊平坦的翠綠草坪。
草坪中央,一個鬆木釘成的十字架魏然屹立,十字架上,麵容憔悴衣衫襤褸的廖玲瓏,被粗大如成人拇指的麻繩狠狠捆綁著。
她渾身衣衫破碎,嬌嫩細膩的皮膚已然撕裂,殷紅的血水滴滴答答地湧出,有些傷口深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森森的白骨與不住蠕動的筋脈。
如此嚴重的傷勢,如此痛苦的傷勢,換做一般人早已暈死過去。
但廖玲瓏卻沒有暈死過去,而是極為頑強地睜開了眼睛,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這並不是因為她意誌力堅定遠超常人,主要是因為,有一個人來了。
一個她做夢都想嫁的人。
一個身材中等,但卻顯得高大如珠穆朗瑪峰的男人。
他,便是葉凡!
“弓箭手!弓箭手上!射箭!把你們的箭都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