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霄錄!
砰。
沈天踢開一具屍體。行走在這滿地血腥的地方。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但是沈天卻依舊在尋找著什麼。
“小天天。你在找什麼呀。這裡好臭呢。”
夢兒一直在發牢騷。血腥的味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承受得了。
“嗯。”
又踢開了半截屍體。沈天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將那已經被凍僵的屍體從血泊中拉了出來。沈天仔細的在他的身上翻找。終於。沈天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呀。小天天。你就是在找這個東西呀。嘻嘻。是不是還記得答應過我要將它毀滅。如今兌現諾言。”
若非沈天去尋找。沒心沒肺的夢兒早已忘記了自己曾經有多恨這件東西。
“這感覺。的確於石成前輩的法寶有八成的相似。隻是卻又有不同。隻是沒有理由兩件法寶會如此的相似。除非出自一名修士之手。這倒是有可能。畢竟地犬洲與地伏洲的交流不算少。但是按照石成前輩所說。那石雲乃是他親手煉製。以他的性格。又怎麼會……”
沈天拿起一串烏黑的項鏈仔細感應。此物便是先前四白用來偵查沈天下落的物品。此時由於四白乃是自己以禁法結束了生命。肉身得以保存完整。這法寶自然也保留了下來。
“小天天。你在研究什麼呢。還不快摧毀它。呀。你居然戴上這破項鏈。哼。我跟你沒完。”
見沈天非但不摧毀那法寶。反而將其戴在脖子上。夢兒不禁發出抗議。
“好了。彆鬨。大不了。又欠你一餐好吃的。行了吧。”
沈天無奈的笑笑。這招雖然老。但是對於夢兒卻是屢試不爽。聽到沈天如此說。夢兒很快便又沒心沒肺的開始扯彆的事情。有的時候沈天真的很羨慕夢兒這樣的心性。單純。直接。不做作。在這修真界中。或許再難尋找到第二個如夢兒這樣心性的人了。或許嚴格來說。夢兒根本不算是人。所以才能夠如此吧。
“沈兄。”
不知不覺間。杜亮出現在了沈天的身後。輕輕的呼喚。
“是時候該出發了。不知道在此之後還有沒有追兵。此時眾人心情已經稍微平靜了下來。我覺得未免夜長夢多。還是早些上路為好。雖然我們如今隻剩餘十幾人。但是杜牛卻沒有說要停止任務。”
雖說這個決定非常的殘忍。但是杜亮卻不得不這樣做。
沈天聞言。歎了口氣。看向在遠處空地上休息的十五名修士。心中竟升起一股愧疚的感覺。而就是這股愧疚。令沈天不敢與他們一起休息。而是來到這屍堆中尋找四白遺留的法寶。
“出發吧。”
沈天彆過頭。緩緩的飛起。向著眾獸山的方向飛去。事到如今。沈天已經無法麵對這些如此深信自己的同伴。五百名修士。除了重傷回雪搖城的修士外。如今就隻剩下十五人。且個個都帶著傷。最重要的是。即便是如此。他們還要完成杜橫那不切實際的任務。
啪。
命核劇烈的顫動。似乎在稟報命運的裁定。最終化為粉末。癱散在梳妝台上。
“真是沒用。就這樣死了。”
杜鶯鶯丟掉手中的胭脂紙。左顧右盼的照著鏡子。看著那明豔動人的紅唇。微微一笑。輕輕一揮手。將桌子上那代表著四白的命核碎末掃開。如對待一堆垃圾般。輕蔑。
“隻是不知道。你給那沈天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呢。無所謂。你們這些雜碎能夠翻出什麼風浪。如若你們要踩進陷阱裡。那麼誰都救不了你。沈天啊沈天。你倒是個人才。若非你殺我孩兒。我卻是十分想將你收入麾下的。可惜。可惜。不過毀滅一名人傑的樂趣。還是不小的。”
得意的笑聲在狹小的房間中飄蕩。穿過屋宇後聽起來。竟與外麵風雪的咆哮聲一般無二。單調。乏味。就如沈天這僅剩十五人的隊伍般。沒有人再發過一言。緩慢的飛行著。由於有幾人受傷實在太重。有的時候甚至連緩慢的前進都無法辦到。隻能且行且停。而每次休息。沈天都獨自坐在一旁調息。
“小天天。我怎麼感覺現在的氣氛怪怪的呢。”
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停下來休息。看著不遠處眉頭緊蹙的幾名重傷修士一言不發的在調息。而其它人則是同樣冷漠的在打坐。就如夢兒這樣大條的神經也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
“我有愧於他們。或許他們不這樣覺得。又或許在許多人看來並非如此。但是於我看來。卻是我辜負了他們。”
沈天內心的結始終沒有解開。道理誰都懂。戰爭中的死亡是在所難免。但許是之前柔柔的緣故。沈天如今將那些信任自己之人的死亡全部歸咎在自身的無能上麵。到了如今。沈天已然無法再麵對這些散修。或者是因為沈天並沒有將他們當作自己的手下。並沒有將他們當作可以任意擺放的棋子之故。
“唉。我也不懂要說什麼了。不過若是換了我在你的立場我應該也會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