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嬌顏!
男人說完依然是那樣雲淡風輕的表情,夏侯琳瓏一下子就抓住了他麵容裡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
聽著他的話,她差點咬碎銀牙,差點就不顧一切跟他爭個你死我活。她的胸脯劇烈波動,她深呼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對勁,這件事很不對勁。從她開始收糧開始,整個小鎮她都覺得被一層詭異的籠罩著。
最開始那群商販對她退避三舍,看到她來,死死護住了他們的糧食,生怕她會搶劫一樣。
麵對他們的異樣,夏侯琳瓏認為他們隻是下意識排斥著她這個外來人。所以她仍是耐著脾氣詢問著價格,可他們漫天要價,喊出來的價格讓她咋舌。
後來她又詢問著他們知不知道糧鋪的位置,他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睛裡閃著奇異的光芒,最終還是對她搖了搖頭。
直到今日,她不死心地來到這個地方,隻見那個老大爺似乎也被排斥了一般,她才打算問他。
隻見這個掌櫃的,似乎對她很熟,似乎又不熟,但是他喊出的價格卻要比外麵的更高。
或許是有人從中作梗,阻礙她收糧。
難道是慕容衍?
然後她又搖了搖頭,慕容衍隻知道自己跳窗逃跑,並不知道她已經找到了傅翊韜,並且跟隨他來到了邊疆。
像他那樣養尊處優的男人,斷不可能來這種清貧的地方吃糠咽菜,遭受這種苦。
可是,她也確實想不到她還得罪了什麼人,後來一想,前些日子蒼穹的那一番話就慢慢流轉於耳間。
她輕輕笑了一聲,吐氣如蘭“難道,這裡就沒有王法了嗎?”
掌櫃又嗤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她的無知“公子來到這都不打聽打聽,誰才是這小鎮的王法嗎?王法同王家的"王"是一個字,誰才是這裡的主人,我想公子也應該明白了吧。”
夏侯琳瓏的心一咯噔,果然。不久前她幫那個可憐的男人還了債,後又從他手下救下一名少女。以王霸那種性格,必定將她恨之入骨,肯定對她所做的事耿耿於懷。
“在這裡,錢才是王法,如若公子拿不出那筆錢,那還是請回吧。”
看著夏侯琳瓏麵露難色,男子猜測她肯定是拿不出這些錢的,於是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那您知道,其餘的糧鋪在哪嗎?”
“無可奉告。”
“你會說的。”
夏侯琳瓏目光幽深地看了他一眼,十分篤定地說著。
走出糧鋪,夏侯琳瓏麵上的表情全都撤了下去。心中無不在暗罵王霸,她將她能想儘的貶義詞,儘數用在了王霸身上。
她深覺此人仗著自家的家世還算富有,在這座小鎮橫行霸道,做儘了流氓下流之事,真是給他家祖宗丟臉。
像傅翊韜,就從來不會做這種事。這樣想著,夏侯琳瓏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怒罵自己怎能將皇家有勇有謀的王爺拿來與這種鄉村野夫比較。
她的視線又落在了那幾籮筐的糧草上,今天雖然算不得滿載而歸,好歹相較前幾日還是有不少的收獲。
等她踏入庭院,赫然發現傅翊韜看著庭院中的野花失神。想來他可能是近幾日因戰事煩擾,因此現在忙裡偷閒,在這裡放鬆自己。
於是她更加放輕腳步,慢慢往前走著。
“回來了?”
夏侯琳瓏眨眨眼睛,又轉頭看著傅翊韜。他分明是剛才的姿勢,連一根發絲都沒移動位置,竟然能發現自己回來了。
傅翊韜慢慢轉過身,用那雙幽深的眼眸看著她。
看著她失落的表情,他的唇角勾了勾,啟唇“又是空手而歸?”
聽著他的話,夏侯琳瓏鼻尖不禁泛起了陣陣酸意。糧草都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刻,他卻泰然自若,還能用這麼輕鬆的語氣詢問著自己。
夏侯琳瓏覺得自己真是沒用極了,假如他現在發火罵她一頓,她的心裡也會好受一些。可他偏偏是這樣溫柔的模樣,讓她的心像是堵著一塊大石一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