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嬌顏!
夏侯玄話一說完,營帳一片死寂,聽著他荒誕的話,三人甚是不可思議,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將軍,如今北嶽元氣大傷,咱們又有東菱在身後,猶如如虎添翼,假若錯失良機,不知何時才能為郡主報仇了啊!”
梁實著急開口,覺得夏侯玄恐怕今夜是去喝了些小酒,神誌不清,完全不知自己在做什麼荒唐事。
“將軍,請三思啊!”丁宇華立時跪在地上,“這一舉措,您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再要重新建立就很難了啊!”
曹恒跟著下跪,大喊“無辜慘死的郡主也會死不瞑目啊!將軍是不打算報仇了嗎?”
夏侯玄腦袋一陣發昏,為他們的忠心感動,又因為太過忠心而覺得棘手。
無可奈何之下,他走過去把三人扶了起來,盯著他們憂慮的臉,道“我與傅翊韜無冤無仇,如若不是他,琳瓏恐怕真的會死在北嶽皇帝的手下。”
三人匪夷所思不解地看向夏侯玄。他與這三人自幼一起長大,對於他們的忠誠是無所懷疑。幾人也是無話不談,就算夏侯玄如今位高於他們,他們也不曾有過一絲嫉妒,想要彈劾他,踩著他的屍體往上爬。
於是夏侯玄的麵色凝重下來,把夏侯琳瓏的計劃又給三人陳述了一遍。三個鐵血男兒,聽得夏侯琳瓏尚且在世的消息忍不住老淚縱橫。
他們抹了一把淚,哽咽著說“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現在不是詢問琳瓏的時候,你們趕緊下去通知每個營帳的士兵!”
“是!”
三人分散之後,夏侯玄走到門口,遙望著周陶然樂聲不停的營帳,愜意地挑了挑眉。
夜越來越深,夏侯玄把玩著毛筆,輕蘸著筆墨,夏侯琳瓏四個字一氣嗬成。字跡原應該是蒼勁有力,想到他的女兒,下筆不由得柔了幾分剛柔並濟,看起來依然是那麼的飄逸。
墨汁乾透,夏侯將軍對著夏侯琳瓏的名字佯裝怒意道“真有你敢想的!”
南葵軍營之中一片靜謐,靜得連蟈蟈的叫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夏侯玄閉眸假寐,忽然傳來士兵痛苦的哀叫聲,他微微抬了抬嘴角。
“不好了!夏侯將軍!”
夏侯玄連忙跑到營帳外麵,命人點燃了燭火,抓著曹恒的肩膀,不停搖晃著,嗓音有些急“怎麼了?!”
曹恒被搖得頭冒金星,腦袋昏昏沉沉,一句話哆嗦得根本說不完整。
夏侯玄聽得一陣心急,一把甩開他跑到士兵的營帳,飛快地拉開簾子,看著橫七豎八倒在一塊的士兵驚訝地皺著眉,惡臭逐漸襲來,他摔下簾子,又跑到另一張營帳前。
等到他跑完整個軍營,幾乎都是一個情況,夏侯玄相當震驚,腳步都有些虛浮。
夏侯玄腦中一片空白,蟈蟈的鳴叫與士兵難受的呻吟直直地掃向他的耳中,刺激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搖搖晃晃走回自己的營帳麵前,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不知作何表情。他揉著發酸的眼眶,強壓著怒氣詢問“到底怎麼回事?之前還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言不發。
“到底是誰乾的?!”
三人頭垂得更低了些,丁宇華悲憤開口“屬下無能,竟然連士兵都照顧不好!恐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軍醫忙不迭地爬起來,不停地熬著藥為他們診治。
一個軍醫跑到夏侯玄的身邊,恭敬道“夏侯將軍,依屬下粗略判斷,士兵們應該是突然染上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