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許一山將洪河冒黑水,段焱華不鳥他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問陳曉琪“我該怎麼辦?”
陳曉琪半天沒作聲,過了好一會說道“許一山,你隻是個副鎮長,該你管的你管,不該你管的,你管個屁呀。在基層最重要的是與同事搞好關係,彆把自己當救世主。”
許一山急道“這怎麼是救世主呢?萬一真出了大事,誰來負責?”
“你上麵有人負責,輪得到你嗎?”
“可是,全鎮上萬人的生命怎麼辦?財產怎麼辦?一場大水衝個精光?”
陳曉琪又不說話了,許一山急得抓耳撓腮,說道“實在不行,我去縣裡找領導當麵彙報。”
陳曉琪喝住他道“你彆胡來。你知道越級彙報的後果有多嚴重嗎?許一山,你不要被人孤立起來,那樣,你的工作是無法開展的。”
許一山苦笑道“我已經被孤立起來了,顧不得那麼多了。”
話雖這樣說,真讓他去找縣主要領導彙報,許一山自信膽量還不夠。
過去,他在水利局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常年在野外勘察,對縣裡領導基本一片陌生。
彆看他頂著一個水利局乾部的銜頭,他見過最大的領導還隻是自己的局長。局長以上的領導,他隻遠觀過,而從沒近距離接觸,更沒與任何一個大領導說過半句話。
可是事情緊急,如不抓住時間,後果不堪設想。
他越來越確信會有一場大災難撲麵而來。
各種天氣預報的信息堆在他腦海裡,省氣象台預告的巨大積雨雲層已經到了洪山鎮的上空。
這種天氣太詭異,積雨雲層來了,太陽依舊不減往日的熱烈。
洪山鎮一如往昔,車水馬龍,人流如鯽。
清風徐來,垂柳婀娜。洪河就像一個溫柔的少婦,羞澀地敞開她的懷抱,在陽光下緩緩流淌。
站在洪河大堤上,許一山幾次下決心回縣裡。但隻要動步,腦海裡便浮出陳曉琪的話,於是猶豫、遲疑,徘徊。
整整一個上午,他都沒離開大堤一步。
他坐在垂柳下的石凳上,看著滿河悠閒的河水,心裡暗暗禱告,但願自己的判斷是錯的!
中午在食堂吃飯,鎮黨政辦主任過來與他坐在一起,問他怎麼不去雅間就餐。
許一山驚異地問他“還有雅間嗎?”
黨政辦主任笑了笑說“我們這麼大的一個鎮,經常有兄弟單位來訪,總不能都在大堂裡就餐吧?領導吃飯就是一門藝術,食堂雅間也算是領導們的辦公地點嘛。”
許一山好奇地問“你怎麼不去?”
黨政辦主任訕訕笑道“我級彆不夠,你以為誰都有資格往雅間坐啊。”
許一山嘿地笑起來,小聲道“我與你一樣,級彆也不夠。”
許一山級彆夠不夠,他不知道。但有一點他可肯定,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還有雅間這回事,更沒有人邀請他入座雅間就餐。
食堂雅間在食堂後麵,是兩間裝修得很闊氣的包廂。
一間是鎮委書記段焱華的,另一間是鎮長劉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