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響起一片掌聲。
有人認得許一山,問他道“你是新來的副鎮長嗎?前幾天在街上敲鑼的是你吧?”
許一山沒說話,而是彎腰開始給春花嫂子收拾被掀翻的油條攤。
有人低聲說道“這個人就是新來的副鎮長,叫許一山。聽說虹橋就是他安排人炸的。這下好了,他打了洪爺的人,今後有熱鬨看了。”
許一山沒理會四周的議論,他將桌子扶正,板凳擺好,又去將油鍋放回藕煤爐子上,做完這一切,他對春花嫂子說道“嫂子,我走了,以後有誰欺辱你,你直接來找我。”
“你是許鎮長?”
許一山點了點頭道“是,我是許一山。孫部長的事,你不必太著急,我會給老孫一個公正的說法。”
春花嫂子低聲抽泣起來,“老孫跟我說過你。他說你是最有正義感的人。隻是許鎮長,以後少管我這樣的閒事。老孫出事了,我活該被人欺辱。”
“不,隻要我許一山在,沒人敢欺辱你。”
春花嫂子小聲說道“今天你得罪的人,會是禍。不過,這件事我會挑起來,不關你的事。”
許一山笑道“嫂子,沒事的。你一個婦道人家,還要給我一個男子漢挑擔子嗎?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隻管擺攤做生意。我倒要看看,這個叫洪爺的人,本事能不能大過天。”
許一山在農貿街動手打了洪爺的人,消息迅速傳開了。
小鄺悄悄摸到許一山的房間,敲開門便豎起一根大拇指道“許哥,你是真英雄。”
許一山正愁著沒人說話聊天,當即讓小鄺去買了啤酒花生米回來。
小鄺是土生土長的洪山鎮人,他父親原來就是水管站的職工。小鄺子承父業,接替父親進入水管站工作,總算是有了一個鐵飯碗。
小鄺對洪山鎮太熟悉了,洪山鎮幾條街,誰家有錢,誰家哭得像黃連,他能如數家珍。
洪爺本名叫洪荒,是洪山鎮真正的大老板。
洪荒今年四十歲不到,早年在洪山鎮開了一家遊戲廳。後來欠了高利貸,被人追債躲去了外地十年。
回來後的洪荒搖身一變,成了大富翁。
他一口氣賣下了半條街,名下有十幾家公司,涉及房地產、百貨、市場管理和當鋪。
小鄺說,在洪山鎮,洪荒跺一腳,洪山鎮就要晃三晃。
而且,小鄺透露出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鎮委書記段焱華是洪荒的座上賓。兩人惺惺相惜,是人儘皆知的一對好兄弟。
“許哥,你今天打了他的人,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可要小心一些。”
小鄺提醒許一山,洪荒這人很陰毒,早幾年有人欠了他的錢,他讓人將欠錢人的腳筋挑斷了,至今人家還坐著輪椅,生不如死。
小鄺說到此處,神情憤怒道“本來人家欠他一萬塊,說好兩個月歸還一萬六,誰知等人來還錢的時候,他居然要人家五萬。”
“五萬就五萬吧,他加上什麼這種手續費,那種出場費,一共要人家還十二萬。”
許一山緊鎖眉頭道“這是明擺著搶錢嘛。”
“就是啊。後來人家湊足了十二萬還了,他又提出利滾利,還要還他三萬。欠錢的人一口氣咽不下,拿了汽油去他家門口討要說法,他卻以彆人危害他的安全為由,讓底下的小弟將人抬去河邊,硬生生挑斷了人腳筋。”
“那天,正好是我值班,我親眼所見。”小鄺搖搖頭道“這人,毒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