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心裡猛地一跳,似乎明白了過來。
“爹,作為父親,這話你不應該說出口啊。”
“我都是為你好。”許赤腳哼了一聲道“男人要是連自己帽子顏色都管不住,他就不要活了。”
許一山一急,道“爹,你都從哪聽來的胡說八道的話啊?陳曉琪嫁給我,就是你兒媳婦,有家公這樣說兒媳婦的嗎?”
“我不承認她是我兒媳婦。”許赤腳咬著牙說道“我兒媳婦就隻有老柳家的姑娘。”
許一山忽地起身道“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回去了。”
“你敢。”許赤腳吼道“今天不把事搞清楚,你彆想走。”
許一山站住腳,氣惱道“爹,你的話我沒法聽。今天這事到此為止,絕對不能傳到陳曉琪耳朵裡去。要不,會死人的。”
“你小子,白長了一個腦袋,被人耍了還以為撿了個寶。”許赤腳罵道“你不要臉,我老許家還要臉啊。”
許一山狐疑地問“我怎麼就不要臉了?”
許赤腳怒視著他道“你知道你這個副鎮長是怎麼來的嗎?不就是靠著陳勇送的嗎?如果你不是他家的女婿,他會提拔你當副鎮長?你就做夢去吧?”
“你想清楚,陳勇是茅山縣什麼人?他憑啥看上你?你也不要問我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一句話,我的消息絕對準確。”
“簡直胡說八道。”許一山惱羞成怒地說道“爹,我與你說不清楚。”
父子倆爭了起來,許家娘往他們這邊看了看,沒出聲。
許赤腳突然暗示兒子,作為兒子的許一山,心裡很難受。
其實,許赤腳不說,許一山心裡也一直有個疙瘩。
就像爹說的那樣,陳曉琪作為最美縣花,家裡又是茅山縣排得上號的人家,她要嫁人,怎麼輪不到他許一山啊。
問題是這塊餡餅真真切切掉在了許一山的頭上,他與陳曉琪登記結婚也是事實。
許一山暗自問自己,是啊,陳曉琪憑啥會委身下嫁自己?
他想起老董幾次陰陽怪氣的話,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陳曉琪是拿自己來做擋箭牌,還是有其他什麼隱情?
爹的話再明白不過了,意思就是他若娶了陳曉琪,他頭上的帽子就變綠了。
爹說的沒錯,男人最忌諱的就是頭上帽子的顏色。隻要帽子變綠,男人就失去了最後的尊嚴。
陳曉琪真送了一頂綠帽子給自己戴嗎?那麼這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人又是誰?
許一山越想心越亂,他煩躁地在屋裡轉著圈子。
許赤腳看著兒子,沒再作聲。
轉了幾圈後,許一山站住腳道“爹,你不用逼我,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許赤腳歎口氣道“你也不要多想,我們做男人的,一輩子總會遇到幾件難事。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我們做男人,一定要頂天立地,卑躬屈膝的活著,不如站著死。”
他起身回到屋裡,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包藥遞給他說道“你有時間,就去看看無修老和尚吧,他的大限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