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家裡這邊翻了天,在燕京的許一山卻渾然不知。
就在孫武踏上去燕京的列車時,茅山縣紀委監委的四個人,也踏上了同一趟火車。
段焱華通過電話聯係白玉,搞清楚了許一山住的地方。紀委的同誌按圖索驥,直奔許一山的地下室旅館而來。
晚上,廖紫兩姐妹突然出現在許一山的旅館房門口。
廖紫打量了一下房間,大驚小怪地嚷“許哥,你怎麼能住這樣的地方呢?”
許一山對她們的到來完全沒防備,他尷尬笑道“這地方很好啊,安靜。”
廖紫伸手摸了一下牆壁,誇張說道“你看,這牆壁都要滴出水來了。再怎麼說,你也是地方的一名乾部啊,不至於住個像樣的賓館都沒錢吧?”
許一山連忙說道“小紫姑娘,你想多了,我有錢,住五星級的賓館都行。但是,你想想,不就是睡覺嗎?睡哪不一樣呢,何必花那麼多的錢去住豪華賓館。”
廖紫搖搖頭道“許哥,不是我說你,這就是格局的問題了。是啊,睡哪都一樣,你為什麼不去睡橋洞,睡地下通道啊?哪可是不要一分錢的。”
廖紫來地下室旅館這裡接過許一山,在姐姐廖小雅問起許一山在燕京住哪裡時,她想起許一山給她說過,借住在親戚家裡。
廖小雅當即對她的話提出懷疑,作為一個燕京人,她們都知道一個非常尷尬的事實。燕京人都不願意將客人安排在自己家裡住。
一來燕京人家庭住房條件都非常緊張,二來有客人在家,處處都不方便。他們寧願花大價錢在外麵給客人開房,也不願意將客人帶到家裡去。
兩姐妹一商量,便開著車來這邊看看。誰知到地下室旅館一問,就找到了許一山。
廖紫二話不說,當即動手給許一山收拾行李,要帶他去住賓館。
許一山攔住她道“小紫姑娘,你彆操心了。我住在這裡很好,而且我還要在這裡等人。我若離開了,人來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廖紫白他一眼道“不是有電話嗎?你打電話告訴他你住哪不就行了?許哥,既然我今天知道了你住在這裡,如果你不跟我走,胡進知道了,會罵死我。你願意胡進罵我?”
許一山笑道“他敢。”
廖紫認真道“你難道還不知道胡進的脾氣啊?他給我說過,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他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他的。當然,除了老婆是各人的,其他的他都願意與你分享。如果他知道自己兄弟來了燕京住在地下室賓館裡,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今天你必須跟我走。”
許一山聽了廖紫的話,心裡湧上來一絲感動。胡進這兄弟,沒交錯。
廖小雅站在一邊,突然輕輕說了一句“許鎮長,你就聽小紫的吧。”
許一山不知是怎麼了,廖紫怎麼說,他都不為心動。但廖小雅這麼隨便一說,他便繳械投降了。
拿了行李,廖紫直接將車開去胡進單位的賓館,用了胡進的名義,開了一個商務套間。
許一山這一走,還真及時。
茅山縣紀委監委的人在第二天趕來地下室賓館時,撲了一個空。
來之前,縣紀委領導交代,不能驚動許一山。隻需要將他不動聲色平安帶回茅山縣就好。
現在人不見了,紀委的同誌開始急了。
燕京城那麼大,茫茫人海,他們去哪找許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