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分析道,按理說,許一山去洪山鎮是不會與人有任何矛盾的。畢竟在這之前,他隻是一個小科員,與官場隔著十萬八千裡。
洪山鎮作為全縣唯一的經濟大鎮,鎮委書記段焱華名列縣委常委一職,怎麼也不可能與他這個初出茅廬的人發生利益衝突。
但是,從許一山履職洪山鎮開始,段焱華就當他不存在一樣的,這等輕視,換了誰心裡能舒服。
老董總結出來一個原因,一切都出在齙牙男黃大嶺的身上。
老董與黃大嶺都是老相識,大家都在茅山縣長大,老董比黃大嶺大幾歲,與黃山大公子,黃大嶺的哥哥屬於一代人。
黃山還不是書記的時候,他說的話已經比書記好使了。
正因為如此,黃大嶺在茅山縣就是一個小太爺般的存在。
黃大嶺誰都不怕,唯獨怕許一山的老婆陳曉琪。
提起陳曉琪,老董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你家的這個陳曉琪,可能是茅山縣裡唯一能壓得住黃大嶺的人。”
許一山想起當初黃大嶺要跑去洪山鎮找他麻煩,被陳曉琪得知了消息,她開著車一路狂追,攔住黃大嶺的車,當著黃大嶺很多手下,甩了他一耳光,嚇得黃大嶺再沒敢提起找他麻煩的事,不禁會心一笑。
“這世上的人和事,真的很奇妙。陳曉琪降住黃大嶺,就是一物降一物。”老董大笑道“老許,你娶了最美縣花,也娶回了一個厲害女人。你若是降不住她,她反過來就會降住你。而且你這老婆與彆人不一樣,要是她降住了你,你這輩子過得都會很難。”
許一山不以為然笑道“一個女人,能怎麼調皮?大不了拳頭伺候。”
老董驚奇地看著他,“咦,你敢打老婆?”
許一山道“女人這種動物,屬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類的,她陳曉琪乖乖聽話,一切好說,如是她想像嫂子你家夫人一樣,我老許是斷然不能接受的。”
一句話說得老董羞愧不已。
老董在茅山縣算得上是官二代,但在做護士的老婆麵前,他永遠都像小腳婆婆一樣,大氣都不敢喘。
老董懼內,在水利局是公開的秘密。
聽完老董分析,許一山狐疑地問道“我與黃大嶺沒過節啊,他為什麼揪著我不放?”
老董想了想說道“問題可能還不止在黃大嶺身上。有時候我在想,你現在身上的麻紗太多了,一時也理不清。究竟你得罪了誰,可能隻有鬼曉得。”
在茅山縣裡,老董是唯一與許一山走得最近的人。
許一山上了七年班,局裡還有不少人不認識。按老董的說法,許一山純粹是個可有可無的人,水利局就那麼指甲蓋大,他不認識彆人,彆人也不想認識他。如果不是每年局裡發福利有他許一山的名字,估計水利局認識他的人也不會超過一半。
現在茅山縣已經明確了態度,廖小雅留在茅山的意義已經不大。
廖小雅已經給許一山來過電話,告訴他最遲在明天離開茅山回燕京去。
廖小雅匆匆而來,又要匆匆回去,許一山心裡不免有些悵然。
想起廖老的囑托,寄一些他爹獨門絕技研製的藥丸,趕緊摸出電話打給爹許赤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