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背後說人閒話,最忌當麵打臉。
許一山見一桌子人沒人開口了,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些人,敢說不敢為,算什麼英雄好漢?我許一山今天丟句話放這裡,若是我許一山今後有任何對不起洪山鎮百姓的,你們可以當著我的麵罵娘。”
說完,他不顧老孫站在一邊訕笑,揚長而去。
回到住房,隔壁的人看到他回來,與他打著招呼,請他進屋喝茶。
許一山客氣婉拒,關上門,連衣服也沒脫,往床上一躺,尋找之前看見過的天花板上的那隻蜘蛛。
蛛網還在,蜘蛛已不見蹤影。
他閉上眼,耳邊便傳來夜宵攤上彆人譏諷他的聲音。
婚事雖定,卻至今有名無實。陳曉琪始終與他若即若離,讓他搞不清楚她到底愛他還是不愛他。
關於陳曉琪的許多傳說,他過去一直裝糊塗。不是因為娶了陳曉琪就攀上了她們家的那張無形的網,而是在他看來,一個女人甘於放下臉麵主動找他登記,她要麼是深愛他,要麼就是被逼得走投無路。
他傾慕陳曉琪的美,願意為她付出所有。可是她心裡如果還愛著彆人,他的愛就將變得可憐。
他甚至想過,隻要陳曉琪放下過去,哪怕她做過讓男人屈辱一輩子的事,他也會默默接受她,好好愛她,讓自己的愛去溫暖她,包圍她。
他也知道社會上的人對他的指指點點,畢竟,與陳曉琪結婚,就是一種攀高枝的行為。
他想證明自己,陳曉琪選擇他沒錯。因此他努力想做出一番事業,乾一件讓人刮目相看的事出來。
然而,所有的事都好像與他過不去一樣。任何事情的結果往往都是事與願違。
燕京之行,讓他深切地感悟到,做人做到一定層麵,就會成為彆人仰慕的對象。比如廖小雅,她隻是廖老的一個生活秘書,而且廖老還是退下來的,但廖小雅在茅山縣,上至黃山,下到段焱華,誰敢在她麵前表露出任何不悅的神色。
他被紀委調查,明明是無中生有的事,紀委卻咬著不放。倘若不是廖小雅及時出現在茅山縣,他不敢想象現在自己該置身何處。
手機突然響起,居然是陳曉琪打來的。
許一山趕緊起身,努力壓抑住激動,一開口便故作輕鬆地喊道“老婆,你想我了?”
陳曉琪罵了一句,“滾。”然後壓低聲提醒他,“秀在。”
許一山一愣,隨即笑道“讓我跟秀說幾句話。”
許秀在電話裡喊他,“大哥,你還好嗎?”
“放心,好得很。大哥現在是乾部,能不好嗎?”
許秀就笑,與旁邊的陳曉琪說了幾句話,轉過來對許一山道“哥,我有個事想與你說,我要去燕京讀書。”
許一山嚇了一跳,問道“你說什麼?去燕京讀書?你不是在縣城學設計嗎?”
“這裡我不想學了,也學不到東西。我與姐商量了,我姐支持我去燕京。”
“你姐?”許一山一下沒轉過彎來,等他醒悟過來後,提醒妹妹道“叫什麼姐?叫嫂子。”
許秀笑嘻嘻地說道“我姐喜歡我這樣叫她,她不喜歡我叫她嫂子。”
“你不管,儘管叫嫂子就是了。”許一山給妹妹鼓著氣道“你還沒告訴我,去燕京學什麼?”
“還是設計啊。”許秀認真道“我感覺,燕京的平台大多了。我在茅山就算學到頭發白,牙齒缺,也不一定會學出個成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