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期的報紙上,羅世斌的詩第一次在衡嶽日報文藝版發表了。並且拿到了第一筆稿費,九塊八毛錢。
遺憾的是,從哪以後,羅世斌的詩再沒在報紙上露麵。據羅世斌自己說,不是他的詩不好,主要是沒碰到伯樂。因為張漫後來被調去采訪部了。文藝版的新編輯根本就不認可羅世斌的詩,背後罵他寫的就是狗屁。
羅世斌感歎道“這世上啊,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啊。”
許一山沒有想打擊他的積極性。羅世斌能來參加這次培訓,說明他不排斥。若是以他過去的眼光,他一定會清高地認為培訓是個低檔次的活動。像他這種已經在報刊雜誌上發表過作品的人,是不屑與參加這種活動的。
小鄺是個文學愛好者,許一山之前並不知道。如果不是在通訊員名單上看到他的名字,許一山還真以為他隻是個天天守在洪河邊的水文站裡觀察水文情況的小夥子。
小鄺在農莊老板哪裡要了啤酒和花生米,擺開桌子就在許一山的房間喝了起來。
話題圍繞著這次培訓展開,很快就聊到了學員身上了。
小鄺小聲對許一山說道“老大,這次參加培訓的人,很多麵孔很陌生哦。我看啊,大多數人都是來混吃混喝的,真要他們寫篇文章出來,還不要了他們的命啊。”
許一山笑道“所以,這就是培訓的目的。首先培養大家的正確三觀,傳授給大家寫作技巧,提高大家的積極性。現在社會,缺少的就是公正客觀的新聞報道啊。”
小鄺嘴一咧,笑道“老大,你是領導,一說話就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我說不過你。我關心的是這幫女娃子當中,誰還沒男朋友。”
羅世斌嫌棄地白他一眼,譏諷他道“小鄺,你永遠都隻有那麼點出息。好男兒誌在四方,怎麼能把心思和精力都放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當中去?你不用說,我知道你喜歡誰。”
小鄺對羅世斌的譏諷非但不惱,反而笑嘻嘻地自嘲道“我就那麼點出息,不像你羅大文豪,一心一意想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我是什麼蟲,知道鑽什麼木。”
“什麼蟲?臭蟲。”羅世斌笑了起來,道“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那個叫唐歡的姑娘,不是你的菜。”
許一山心裡一動,問小鄺道“你喜歡唐歡?”
小鄺不好意思地點頭,小聲說道“她長得是真好看,而且你們沒發現嗎?她與其他女孩子不一樣啊。她是個有思想的女孩。”
許一山點頭稱是,但他沒告訴小鄺,唐歡嫁人可是有條件的,誰能幫他修通雲霧山村通往山外的路,她就嫁給誰。
許一山昨夜忘記問了,若是一個年老的男人幫她修通了路,她嫁不嫁?
“老大,你覺得唐歡怎麼樣?”小鄺一臉希望的神色看著許一山。似乎隻要許一山點頭認可了,他就可以義無返顧去追求他心儀的女孩子了。
許一山讚道“好啊,你說的沒錯。唐歡確實是個有思想的姑娘。”
“老大,你說,我去追她,能不能成功?”
許一山笑道“這就很難說了啊,事在人為嘛。愛情這東西,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隻要你是真心去愛她,相信她會感受到你的愛,從而接受你的愛情啊。”
小鄺大喜,自言自語道“我就說沒問題吧。你看我們老大,最美縣花都被他追到手了。老大的經驗,夠我學一輩子。”
許一山哭笑不得,心裡想,自己哪去追了陳曉琪?他隻是被陳曉琪這塊美麗的餡餅砸中了腦袋,至今還暈乎乎的沒分清東南西北。
如果不是陳曉琪主動來找他登記,給他許一山十個膽,他也不敢去想陳曉琪這朵花會在自己手心裡燦爛的開放。
三個人正聊得熱火朝天,突然門被敲響,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許鎮長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