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牛,其他乾部就沒作為了?這不是在給他許一山樹敵嗎?
許一山趕緊解釋道“書記,這都是全鎮乾部共同努力的結果。我一個人,能乾什麼事?沒有同誌們的幫助,我連屁都不算一個。”
許一山的話惹來一陣哄堂大笑。
段焱華擺擺手道“你不用解釋,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一山同誌,鎮裡有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希望你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出來,圓滿完成交給你的任務。”
不出許一山所料,段焱華以招商局工作繁忙為由,將虹橋重建的任務再次壓在許一山的肩上來了。
虹橋重建怎麼建?許一山陷入了迷茫當中。
廖小雅援助被你拒絕,出讓十五年大橋收費權因為黃大嶺的後悔而提出毀約。黃大嶺毀約,還要求洪山鎮退還他的保證金。關鍵問題是,保證金已經沒有了,他許一山從哪找錢來退給他?
段焱華曾經提出的發動全鎮群眾捐資建橋的方案,顯然也走不通。先不說群眾不願意一下拿出那麼多錢來,就算他們願意拿,也總得有錢拿。
而且,鎮裡乾部早就放出話來,誰讓他們捐一個月的工資建橋,他就帶著全家去誰家裡吃一個月。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鎮乾部也反對集資修橋。
段焱華一雙眼睛盯著許一山看,緩緩說道“常言道,從哪跌倒,就從哪爬起來。一山同誌,全鎮的人可都盯著你在看。”
段焱華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橋是你許一山炸毀的,你許一山就得修起來。
聽明白段焱華話裡意思的人,開始抿嘴會心一笑。
會議結束,與會者魚貫出門。
人走光了,許一山還坐著沒動。
他在想,段焱華再次將重建虹橋的任務壓在他肩上,是因為他許一山有這樣的能力,還是故意讓許一山難看?
有消息透露,縣法院已經就黃大嶺的案子開始審查案卷。同時有消息流露出來,希望洪山鎮與黃大嶺達成庭外和解。
洪山鎮與黃大嶺接觸了幾次,黃大嶺開出的條件就是將鎮東邊的小平原地區全部交給他開發,他負責虹橋建設的所有資金。
對於黃大嶺開出的條件,沒人敢答複他。
畢竟,那是一片上了保護目錄的耕地,誰碰觸,誰倒黴。
段焱華在這關鍵時刻將擔子壓在他許一山肩上,就是想看看許一山要怎麼辦?碰了耕地紅線,許一山下場會很難過。不碰耕地紅線,黃大嶺又不依不饒。
就算撇開黃大嶺,回頭去找廖小雅回來。廖小雅也隻能出資建橋,保證金的虧空拿什麼去填補?
這比燙手的山芋還更燙手,簡直就是一塊燒得通紅的鐵。誰碰上,誰都將燒得皮開肉綻。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坑,深不見底。
而且還容不得他許一山退縮,明知是個坑,非得往裡跳不可。
突然,門口一暗,緊接著響起一個脆生生的聲音,“許鎮長,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