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一個小科員突然躍升為副鎮長,已經超出了組織的用人製度。如果一年時間不到,他再次上一個台階,這比坐直升飛機還快,程序上根本通不過。
看許一山不以為然的樣子,顏八壓低聲說道“我可是聽黃老板說的。他說的話,我不能不信。”
黃老板就是黃大嶺。許一山正想著黃大嶺怎麼將顏八拉進了他的公司,過去他可從沒聽說過顏八與黃大嶺有交情。
“黃老板背後是黃書記,他說的話,肯定有根據。”顏八一臉認真地解釋道“許鎮長,你人年輕,學曆又高,而且你自從當了洪山鎮的副鎮長後,確實乾出了一些事。你完全有能力和資格勝任鎮長一職啊。”
許一山苦笑著答道“乾了什麼事?不就是炸了一座橋嗎?”
顏八拍著手笑道“就是這橋炸得好啊,你不炸橋,就沒今天的洪山鎮了。”
正說著,老董回來,告訴許一山說,陳燕和歐陽玉馬上就到。
又等了一會,果然看見陳燕和歐陽玉一起進來了。
陳燕瘦,歐陽玉微胖。兩個人走在一起,就好像一枚鑽戒鑲嵌在一塊美玉當中。
老董要了一斤酒,說喝完了再要。
陳燕堅決不喝,問急了,才紅著臉說道“老董,你老婆不是每月也有幾天不舒服嗎?”
歐陽玉嘻嘻哈哈,先夾了一塊豬蹄仔細看,笑嘻嘻道“我看看毛搞乾淨了沒有。”
老董逗著她道“豬蹄上肯定是沒毛的,就不知道吃這個東西會不會長毛。”
歐陽玉紅著臉推了一下老董,笑罵道“老董,你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有毛無毛與你有屁相乾。”
幾盅酒下去,氣氛便熱烈了許多。
老董得知許一山是來與黃大嶺談保證金的事,他轉過臉對顏八說道“顏總,你聽聽,洪山鎮有錢退嗎?你啊,是上了某人的當了。人家空手套白狼,錢一到手,反悔了吧。”
顏八吃驚道“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明白?”
老董便抿了一口酒道“這麼說吧,彆人我不知根知底,黃某人我還不清楚嗎?”
老董說,黃大嶺的公司其實就是個空殼公司,他這些年搞的幾個項目,都是靠搖彆人的腦袋。
顏八不服道“老董,不至於像你這樣說的不堪吧?至少我知道黃老板還是很有實力的。你看,光是我們茅山縣,他開了那麼多的店,那個店不是日進鬥金?”
顏八說的黃大嶺的店,就是茅山縣最出名的幾個洗浴中心。
過去洗浴中心在茅山縣遍地開花,魏浩來了後,一夜之間百花蕭殺,唯有黃大嶺名下的洗浴中心一枝獨秀。
“那點錢,還不夠黃大嶺一場豪賭。”老董輕蔑說道“這種人,早晚有一天會遭報應。”
顏八譏諷他道“老董,你什麼時候也喜歡生紅眼病了?”
老董白了顏八一眼道“你現在彆高興得太早,會有你哭的時候到。”
顏八在黃大嶺的公司裡投了一筆錢,剛好五百萬。
黃大嶺告訴他,這筆錢是用來交洪山鎮建橋的保證金的。隻要項目拿到手,就等於自己開了一家銀行。試想十五年的大橋收費權,有多麼的誘惑人。
顏八腦袋一熱,沒多想就投了進去。
按顏八的說法,他黃大嶺的爹是茅山縣縣委書記,這點錢還不夠他塞牙縫。但如果他憑著這五百萬擠進了黃大嶺的圈子,他還有什麼可以考慮的呢?
前段時間傳出來黃大嶺放棄十五年的收費權了,當時顏八還找過他,問他為什麼要將一座銀行放棄掉?
黃大嶺告訴他,放棄一座銀行,得到的是一台印鈔機,到底誰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