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縣法院開庭時間是上午九點。
白玉到時,法院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新聞記者。看到她來,長槍短炮一起來對著她,讓白玉有些慌亂,惶恐地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某個人。
她在等許一山。
可是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幾遍,確定沒看到他的影子,不覺暗自歎了口氣。
段焱華說過,讓許一山代表洪山鎮出庭本身就是個幌子。當時段焱華摟著半裸的她,得意地看著她髙聳的胸說道“這小子想借機反擊,老子將錯就錯,看誰能鬥得過誰。”
白玉趁機問“讓他代表鎮裡與黃大嶺簽協議,不是可以把全部責任都推在他身上嗎?你不讓他參加,協議上誰簽字?”
段焱華使勁掐了一把她道“你以為這小子會按我們的意思走?他會簽字?傻女人啊,開庭哪天不知有多少記者會趕來湊熱鬨,萬一著小子口無遮攔,把事情搞砸了,黃大嶺會放過我?黃山會饒了我?”
白玉痛得皺了一下眉頭。段焱華每次來她家,都會急火流星的要辦事。辦完事後他會摟著她躺著休息一會,然後起身離開。
幾年來,段焱華始終有一條底線,無論多晚,絕不在白玉家裡過夜。
“你不讓他簽字,協議上誰來簽字?”白玉狐疑地問。
“你啊!”段焱華撫摸著她的臉頰,神往地說道“你儘可放心,不會有任何後遺症。而起這次事辦完了後,下半輩子我們都不用再愁了。”
白玉試探著問“黃大嶺準備給多少錢?”
段焱華沒回答她,兩根手指去托了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說道“寶貝,老子這輩子有了你,死亦無憾了。”
通常一個男人對女人說出這種話,往往會把女人感動得要死要活。
可是白玉沒感動,反而在心底生出一絲厭惡。
這個男人害了她,因為他,她的家庭一直在分崩離析,風雨飄搖當中。
她隻要一想起令她屈辱的一幕,心裡便如刀割一樣的痛。
白玉原本有個幸福的家庭,丈夫是鎮上的乾部。那一年,丈夫終於考上了國外一所大學,可是被段焱華阻擋了。
段焱華不同意她丈夫停薪留職,給出一個條件,她丈夫如果堅持要去留學,就必須辭去洪山鎮工作,取消其乾部身份和待遇。
白玉丈夫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出國留學,可是去留學就保不住家裡這邊的一切,這令他萬分為難。
眼看著丈夫痛苦不堪,白玉心裡比誰都痛。她自告奮勇要去找段焱華要個說法。憑什麼不讓她丈夫去留學。
那天,她去找他的時候,正是段焱華在外應酬喝醉了酒回來的時候。
段焱華的辦公室很大,是一個完全的套間,平常段焱華基本都在這裡休息。
白玉敲門的時候,聽到屋裡傳出來一聲怒喝,“誰啊?”
她正準備離開,門突然打開。段焱華一把將她拉了進去。
她看著醉熏熏的他,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段書記,我等下再來吧。”
段焱華隻是看著她笑,眼睛裡射出一束令人心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