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掏出嚴華的簽字筆道“這是嚴總送的東西,我的上交啊。”
段焱華將筆接了過去,看了看道“金筆嘛,貴重的東西啊。”
許一山道“是的,這是公務活動中接受的饋贈,按規定必須上交。”
段焱華又看了看筆,微笑道“沒這個必要。這是人家送你的私人禮物,上交反而不合適。我認為,不能讓彆人的一番好意化作流水。這支筆,你就自己收起來吧。”
許一山還想解釋,段焱華卻將筆插在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欣賞了一番道“要不,我先替你保管?”
“好啊。”許一山勉為其難答應。
段焱華叮囑他,此次招商失敗了,大家都有責任。為了讓黃書記的氣消,最好做幾樣實事來安慰他。
許一山問他什麼實事?段焱華想了想說道“比如,虹橋重建這件事,得開始了。”
許一山為難道“現在法院裁決還沒出來,怎麼開始呢?原來的投資方還要不要繼續承建?”
段焱華道“現在我們去哪找全額墊資的投資商啊?我看,我們吃點虧算了,儘早把橋恢複通車,既是給黃書記一個安慰,也是給老百姓一個交代。”
許一山茫然地問“還是走土地換建橋的路?”
段焱華沒肯定,也沒否定,反問許一山道“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許一山恨不得扇他一記耳光。人家廖小雅帶著水利基金援建,你以丟了麵子為由,拒絕援建。現在你說找不到全額墊資的建設方,難道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黃大嶺將小平原的土地據為己有?
許一山暗想,現在就算想回頭去找人家廖小雅,估計人家也不會答應了。
這就好比人生一樣,機會不會在等著你。
許多機會稍縱即逝,沒抓住,留下來的就隻有遺憾。
“還有,彭畢那邊的問題,你也留個心。這次外商來,直接參與工作的人可不多。我說句不怕你有想法的話,現在你我都有嫌疑。”
許一山聞言,哭笑不得。
過去,他哪裡知道長寧縣有個副縣長叫彭畢的?彆說外縣,本縣的領導他都還沒認全啊。
按理說,怎麼懷疑都不應該懷疑到他頭上來。
但是,誰是走漏風聲的人呢?
許一山心情變得從未有過的沮喪,他知道陳曉琪的辦公室就在縣委大樓裡,但他沒想去看她。
黃山為了確保項目順利落地,特地將他臨時安排在自己身邊。
現在項目希望渺茫了,黃山還需要他在身邊嗎?
剛才在黃山辦公室裡,黃山一句話都沒提這件事。意思就是他許一山作為黃山的臨時代表身份作廢了。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嚴華能看到許一山送給他的嚴氏族譜。
他相信,隻要嚴華看到族譜,彭畢半路截胡的可能性就會破產。
現在的問題不是項目落在茅山縣還是長寧縣,問題的關鍵在於嚴華還會不會來投資!
他記得黃山剛才說了一句話,他要與彭畢去市裡找領導評理。
彭畢的這種截胡行為是最不道德的一種行為。他需要上麵領導給個說法!
黃山他們作為領導,有什麼恩怨自己去處理。
可是到了許一山這裡,他就是一個小人物,在上麵根本就沒說話的機會。
正因為這個原因,讓許一山差點掉進了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