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世俗的陰暗,看不到矯揉造作。她就是一縷清風,一抹陽光,一個渾身都帶著故事的山裡姑娘。
問題很快回到了非常現實的事實上來了,即便唐歡可以試著開直播,沒流量,沒粉絲,關注的人不多,也會沒實際的效益啊。
唐歡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聽許一山的話,許一山沒能說出來讓她期待的話,已經讓她心裡泛起一絲失望的漣漪。
其實她已經有了思想準備,隻要許一山說一句,哪怕是暗示一下,她也會不顧女兒的嬌羞,要投懷送抱給他。
她不是貪圖他是一個乾部的身份,而是被他俊朗的外表和內心的才華所吸引了。
從第一次通訊員培訓班見到他之後,她的一顆少女芳心就隨之砰然跳動。
但她非常清楚,自己隻是一個山裡的姑娘,作為鎮領導的他,怎麼可能會看得起自己?
女人的心思很微妙,而且隻要她們看中了一個人,就恨不得以身相托,至於名譽、道德、金錢和利欲,都可以拋在一邊。
因此,這世界隻有怨女,沒有恨男。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在天上,仿佛伸手便可摘到。
一入夜,氣溫驟涼。
雲霧山村白天與夜晚的氣溫相差太大,白天尚能赤膊,到晚上必定要穿毛衣。
唐歡曾經開玩笑說,她們雲霧山村每天都是夏天和冬天交替著過。
屋裡燈光暗淡,電燈泡散發出來的光線,比一根蠟燭的光沒強多少。
唐歡說,若是遇到過年,電壓低得更是可怕。往往她們這裡的電燈,隻能看到燈泡鎢絲哪一點紅絲,根本就發不出光來。
泡了腳的許一山感覺身上出了一層毛汗,他想出去透透氣。
唐歡也不攔他,領著他出門。
雲霧山村坐落在雲霧山的半腰之上,再往上,就不能住人了。
村莊集中在一塊,房屋高矮錯落有致,卻都是泥土房。
條件好的人家,屋頂是瓦片。大多數人家的屋頂,依舊是茅草蓋的。
迎麵一陣風吹來,許一山不禁打了個冷顫。
許一山看了一下時間,還不算太晚,八點都沒到。
可是一村的人,似乎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每家每戶的窗戶都是黑的,沒有一家人亮著燈。
唐歡低聲解釋道“我們這裡的人睡得早,起得也早。”
許一山哦了一聲,鄉下人都喜歡早睡。他對這個習慣深有感觸。
在他老家許家村,不也與雲霧山村一樣嗎?晚上一過八點,外麵幾乎再也看不到一個人。
那時候許一山認為,許家村應該是全國最落後的一個村莊了。在他親眼見證了雲霧山村的樣貌時,他才感覺到社會並非想象的那麼美好,還有許多許多的地方需要付出無窮的努力,才能換取自己想要的生活。
門前一塊不大的空地上,采摘回來的茶籽堆得像一座小山一樣的高。
許一山白天就注意到了,幾乎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有這麼一座小山一樣的茶籽堆。
過去,茶籽再多,家裡也能放下。但今年,每家每戶所有能堆放的地方都被茶籽占滿了,他們沒辦法了,才讓茶籽堆在外麵,任由日曬雨淋。
茶籽先要去了外殼以後,再暴曬幾天,然後才可以放進木榨裡榨油。
許一山凝視看了半天茶籽堆,突然眉開眼笑道“有了,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