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縣裡為了讓他們整體搬遷,下了不少苦功,不但給他們集體建了房,還為他們劃出來了供他們勞作的土地。按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讓村民們過上一種嶄新的新生活啊。”
“人嘛,不都是在追求幸福嗎?我覺得,整體搬遷這個計劃沒有錯嘛。”
許一山笑了笑道“這裡麵可能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村民們拒絕搬遷,應該有說法。”
王秉義笑了笑,沒說話了。
下山比上山難走多了,如果不拽著路邊的樹枝,很容易摔跤。
路上的雪太厚,根本分不清腳底下哪裡是路,哪裡是坑。稍不留意,便會摔個仰麵八叉。
許一山搶前幾步,走在王秉義的前頭去了。
這樣,即便王秉義踩空摔倒了,一路滾下去的時候,他也能及時攔住,不至於發生更嚴重的後果。
王秉義深知許一山的用意,他沒阻攔,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到了關卡前,發現比昨天又多了幾個,帳篷也多了一頂。
老趙看見他們下山來了,笑眯眯地攔住許一山道“許一山,我請你喝茶,快進帳篷裡暖暖身子。”
許一山擺擺手道“不用,我不冷。”
“你不冷,我冷啊。”老趙在雪地裡跺著腳罵道“你們這些人,就是喜歡添亂。你看,如果不是你強行要進山,我這裡又怎麼會增加人手?”
許一山眉頭一皺道“誰讓你增加人手的?你想乾什麼呢?”
老趙得意地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奉命行事。許一山,你牛,你可以不將上麵的指示放在眼裡,你就等著受處分吧。”
老趙在昨天就將許一山強闖關卡的事彙報了上去。
段焱華隻接到電話後沒說話,隻是讓老趙再增加人手。
“你許一山大小也是個乾部,你眼裡沒領導,把領導的話當放屁,你想想後果吧。”
許一山哼了一聲道“我不怕,我已經是水利學會會長了,不介意再將我這個會長的頭銜也取掉。”
“你以為撤了你這個會長就沒事了?”老趙似笑非笑地說道“許一山,你這是犯了原則性錯誤。你這是與縣委對著乾。明明知道縣裡的政策是讓雲霧山村的人整體搬遷下山,你不配合縣裡工作,反而鼓動村民不配合。如果我是縣裡領導,你這樣的人,一定不會放過。”
許一山樂了,道“老趙,幸虧你不是領導,你要是領導,不知老百姓會受到你多少毒害。”
老趙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蠻橫地說道“我隻聽領導的,領導就是天。許一山,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許一山沒理他。
他知道,與老趙費多少口舌都沒用。他就是彆人牽著的一條狗,想讓他咬誰就咬誰。主人不發話,他不敢張嘴。
他現在隻想著儘快回縣裡去,將雲霧山這裡發生封山封路的事彙報給謝縣長。
他相信,謝縣長聽到這樣的事,一定會像他這樣憤怒。
而且,要想撤掉關卡,隻有謝縣長和黃書記發話才可能做到。
昨天他強闖關卡過去,今天他們變本加厲加派人手來守關卡,看來,他們是真的想困死雲霧山村的人,逼他們走投無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