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鄺怕父母知道著急,便隻好偷偷將自己的車賣了,湊了四萬塊拿給高利貸還利息。
許一山聽得心裡難受,小鄺有今天的境遇,全是因為他的安排。
如果小鄺不去定製商標和油桶,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小鄺這小夥子也太老實,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也不給他說一聲。
他埋怨道“小鄺,你怎麼不跟我說?”
小鄺看他一眼道“許哥,不是我不想跟你說。而是我想過了,與你說了,也解決不了問題,反而還多一個人著急。”
許一山生氣道“你這是沒將我當哥嘛。是兄弟,遇到困難就要說出來。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要強吧。還有,放高利貸的人是誰?他這種借五萬,還幾十上百萬的行為,是法律所不容許的。”
小鄺趕緊說道“許哥,算了。是我先找的人家。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
許一山道“道理沒錯,但不至於沒有底吧?小鄺你想想看,按他們這種做法,你這一輩子都還不清他們的錢啊。”
他的眼光落在小鄺的手上,一道醒目的傷疤映入他的眼簾。
他知道小鄺是個很潔身自愛的男孩子,平時一雙手保護得像姑娘一樣的蔥白,怎麼可能會有傷疤呢?
小鄺顯然注意到了他的眼光,慌亂的將手往背後藏。
許一山上去一步,將他的手拽出來,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疤痕還是新的。從疤痕的模樣看,這是明顯的被人傷害的。
“是誰?”許一山眉頭皺成了一座山。他本能地猜到,這道疤痕與高利貸有關。
果然,在許一山的催問下,小鄺遲疑地說了出來。因為他沒能及時還上利息,被高利貸的人拿鐵絲捆的。
小鄺說到這裡,眼裡閃過一道驚恐的光。他的這種心有餘悸的恐懼,完全是發自內心的表現。
“是洪老板的人。”小鄺終於說了出來,又趕緊說道“許哥,這事你不用操心,大不了,我拿命還他。”
其實小鄺不說,許一山也能猜得到是洪荒的手下乾的。
現在的洪山鎮,他洪荒可以橫著走路,無人敢惹。敢放高利貸者,非他莫屬。
原來小鄺為難之際,恰好碰到了羅世斌。
他把自己差錢的事與羅世斌一說,羅世斌便勸他去借高利貸。以羅世斌的說法,高利貸就是救人於水火的事。隻要及時還上,什麼事都沒有。
羅世斌還自告奮勇要給小鄺介紹借款的人。打著包票讓小鄺放心大膽去借,有他在,沒問題。
許一山一聽,又是這個叫羅世斌的,心裡便騰地冒起一股怒火。
從小鄺的描述裡許一山能感覺到,這是洪荒或者羅世斌故意布下的一個局。
他們誘騙小鄺去借了高利貸。而小鄺借高利貸的原因,又全在許一山的身上。
小鄺顯然沒少遭到這批人的折磨,從他躲閃遊移不定的眼光裡,許一山感覺到小鄺已經像驚弓之鳥了。
他一咬牙道“你帶我去找他們。”
小鄺慌亂搖手道“不,許哥,你不用去找他們。這些人很惡的,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許一山安慰他道“你不用怕,他們敢胡來,我讓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在許一山的堅持下,小鄺答應帶許一山去找羅世斌。
但他有個條件,許一山不能介入到他借款這件事當中去。一切由他來解決。
許一山心裡清楚,小鄺是沒辦法麵對那些放高利貸的人的,他隻能自己出麵,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