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這些,許一山都隻當是笑話聽,並沒在意。
不過,曹朝陽突然出任洪山鎮鎮長,還是讓他感到很突兀。
有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曹朝陽能當上洪山鎮鎮長,與黃書記有著密切的關係。
換句話說,曹朝陽是黃書記一手提拔的自己人。
這也就是曹朝陽擔心的問題,他如果與謝縣長走得太近,黃書記這邊的人會罵他是個叛徒。
聰明的人跟人絕對不會一成不變,往往都會見風使舵。
但對方都會免不了有防範之心。比如曹朝陽,他主動來找謝縣長,目的不言而喻,無非就是他自己說的,給領導加深一下印象。
但謝縣長會不會給他機會,這就很難說了。
果然,曹朝陽等了大半天,都沒等到謝縣長召見他。
他是沒見到謝縣長之後,才頹喪著來找許一山說幾句閒話的。
“我這個鎮長,可能最多乾一屆。”曹朝陽苦笑著道“也許,明天我就會被摘了帽子。”
許一山笑道“老曹,你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這是兒戲啊?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你放心大膽坐你的鎮長寶座,隻要不出錯,彆人就拿你沒辦法。”
“小許啊,彆人不給我機會,這邊又看我不爽,你以為我還能堅持多久啊?”曹朝陽連連歎氣道“還是你好,與任何人沒利益衝突。不過,你當個會長,確實是屈才了。”
許一山搖搖頭道“我覺得很好啊。會長怎麼啦?會長也要人乾呀。”
曹朝陽就笑,道“許老弟,我不知道你是在故意說道,還是真心說的。大家都知道,你的這個會長就是養老的職務。你還那麼年輕,不會想著現在就養老了吧?”
兩個人聊了半個多小時,曹朝陽一直在為今天沒見著謝縣長而耿耿於懷。
現在整個茅山縣的人都知道了,謝縣長就是下一屆的茅山縣委書記。
如果這時候還不主動,等到謝縣長變成了謝書記,一切就都晚了。
許一山也發現了一個情況,這段時間來縣裡辦事的特彆多。
全縣各鄉鎮的一二把手,除洪山鎮外,基本都來過了一遍。
就連古山鎮的劉文,也借著一個機會在謝縣長的辦公室坐了半個多小時。
謝縣長的辦公室突然就熱鬨了許多。
這與過去比,簡直是兩幅畫麵。
過去,黃書記辦公室門口,永遠都等著很多人。謝縣長這邊是門可羅雀。
而現在,一切都倒了過來。
謝縣長這邊排著隊等他召見,黃書記那邊卻靜悄悄的,一天難得看見一個人影。
許一山暗示曹朝陽道“黃書記那邊應該沒這邊熱鬨。”
曹朝陽看他一眼,嘿嘿笑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許老弟,現在你讓我去找黃書記,這不是明擺著讓人說我在示威嗎?這種傻事我可不乾。”
許一山沒說話,心裡想,這官場上的事,還真是殘酷。
黃書記還沒退下,就已經讓人感覺到了人走茶涼。他尚且有這種感覺,不知黃書記心裡該有多失落。
“先過完年再說。”曹朝陽安慰自己道“隻要我精誠所至,我相信金石能開。”
“肯定的。”許一山認真說道“老曹,大家認真工作,完全沒必要想得太多。我想問問,現在雲霧山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