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駐紮在許家村的韃子便是這次起事的犧牲品。
本來人死之後,一切灰飛煙滅。
可是許家村以及四周村他的五個兄弟,死後卻顯靈了一樣,鬨得四鄰不安,人心惶惶。不但人寢食難安,就連雞豬畜生,也不得安生。
後來,有高人指點,給韃子建廟,供奉香火。
許家村依言而行,果真在村外建了一座無人守的小廟,供以香火。
說也奇怪,自從建了廟供奉之後,再沒出現異樣。老百姓從此安居樂業,清泰平安了。
因為不知道韃子姓名,廟建起後,村民便給廟起了一個名字,叫“大王廟”。
從此每年過年的大年三十這天,全村人每家每戶都會派出一個男丁,參與集體祭祀大王老爺的活動。
許一山曾經多次參加過。
娘在這天會準備好三牲祭品,吩咐許一山去廟裡集體祭祀。
爹許赤腳是不會去的,他說這都是迷信。什麼大王老爺?隻不過是村民為尋求心理安慰,刻意杜撰出來的一個“神”而已。
有人質疑過許赤腳,那麼多神在,為什麼還要造一個神出來?
許赤腳不屑地哼一聲道,佛祖觀音太遠,求了未必佛能顧得過來。不如造個近的神,管的地方小。這樣求神賜福,神能顧得過來而已。
許家村的人都知道,許赤腳除了相信他的草藥,從來不相信世間有鬼神存在。
在許家村過年,除了大年三十集體敬神外,許家村還有一個流傳千百年的習俗,那就是在大年初一這天開始,村裡人會聚集到老祖屋裡,將一套鑼鼓搬出來敲打。
鑼鼓聲響,熱鬨便至。
這裡有個傳承的意思在裡麵,許家村的男丁,基本都能熟練操作鑼鼓響器中的一件樂器。比如許一山,他就能熟練地敲鼓。
果然,人未進村,耳朵裡已經被喧天的鑼鼓聲灌滿。
回家裡,必從老祖屋門前經過。
許一山回頭看了一眼車後座,信心滿滿朝前開去。
他在車裡準備了幾條煙,這是最基本的禮節。他許一山是乾部,乾部回村,不能不認人。
他將車在老祖屋門口停下,鄉親們看見他回來,都圍攏過來,大聲打著招呼拜年。
許一山一邊回應,一邊將車裡的煙拿出來。
按規矩,人手一根就足夠了。可他許一山是乾部,又娶了美女做老婆,當然與彆人不能一樣。
因此,他逢人就是一包煙。
許一山帶回去的煙,算是有檔次的煙。一包的價格至少在二十五塊以上。
鄉親們嘻嘻哈哈地接過他遞過去的煙,嘴裡說著好聽的話,整個一片其樂融融。
發了煙後,許一山想走,突然被人喊住道“一山啊,你老婆怎麼沒回來拜年?”
許一山嘿嘿地笑,道“她忙。”
“過年還忙什麼啊?”村民們善意地笑,起哄道“一山,你結婚還沒請我們喝喜酒,還沒到大王老爺麵前說哦。”
許一山心裡一動,想起村裡確實有這樣的一個習慣,誰家有喜事,無論紅白喜慶,都會去大王廟裡給大王老爺說一聲,這樣才能保證平安無事。
他與陳曉琪雖然登記了,卻還沒去廟裡給大王老爺彙報,這是對大王老爺的不尊重啊。
“酒有喝,你們等就行了。”許一山笑道“規矩不能壞。”
大家都笑起來,讚揚許赤腳還是牛,不但培養出來一個好兒子,還將女兒也培養出來了。
正說笑著,突然看見一個人往這邊飛奔而來,嘴裡大喊“不得了,不得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