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為表達對這件事的高度重視,彭畢委托了常務副縣長與許一山一路同行。
常務副縣長是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姓封,叫封樹山。
常規來說,常務副縣長就是未來縣長的接班人。茅山縣常務副縣長封樹山,如果不出意外,就是謝飛離任後的茅山縣縣長。
但奇怪的是,封樹山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去坐縣長這把交椅。
他最大的願望是從常務副縣長的位子上調去市裡,哪怕擔任隨便一個局的局長就心滿意足了。
謝飛在任時,因為謝縣長的低調,常常讓他們政府這邊的人覺得矮縣委那邊一頭。
謝縣長在位時尚無話語權,他一個副職,可想而知。
本來,謝飛離任,茅山縣在縣長臨時空缺的情況下,政府這邊的工作就該由他這個常務來負責。可是,縣委那邊一個口頭告知,政府工作暫由段焱華同誌負責而讓他感到極大的侮辱。
直到彭畢到任,他一接觸之後就感到彭畢辦事風格與處事態度與謝飛的截然不同。
如果說謝飛一直處在低調弱勢的位置,那麼,彭畢的高調與強勢,讓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在黃山與彭畢之間,是兩股勢均力敵的力量。
最關鍵的一點,彭畢占著年齡的優勢。
他果斷選擇站在彭畢這方。
常務副縣長出行,當然得飛機。
許一山沾了封常務的光,第一次坐了飛機的商務艙。
在所有人看來,許一山是屬於彭畢這一邊的人。封樹山亦如此認為。
在飛機上,許一山第一次知道廖小雅前次來援建未果的原因。
原因還是在段焱華身上,他的理由還是與這次一樣。有困難自己想辦法解決,不能伸手找上級要援助。
那次,謝飛縣長沒像彭畢這樣強硬,段焱華的意見占到了上風,以至於廖小雅黯然回京而白白喪失了一次機會。
封樹山憤憤不平地罵道“這種人,隻顧圖著個人利益。誰不知道啊,虹橋是他手上建起來的沒錯,這是他的功勞。可是現在橋毀了,就該重建吧。他為什麼拖著不肯要援助呢?”
許一山好奇地問“為什麼?”
封樹山側過臉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橋是你炸的,他是功臣,你是禍首,這還不明白?”
許一山狐疑道“就算是我的錯,重建也是好事,不影響他是功臣啊。”
封樹山搖搖頭道“幼稚了吧?如果你炸了橋,橋又在你手上重建起來了,他的能力就被你比下去了嗎?這是其一。其二,這麼大第一個工程,工程建設是個巨大的開支。如果是援建,他能插手嗎?不能插手就沒有經濟利益了吧?”
許一山若有所悟道“當時不是縣裡決定拿十五年的收費權換取資金重建嗎?”
封樹山微微一笑道“這本來就是個偽命題。現在除了高速公路以外,還會允許地方交通設施收費?也就是說,就算縣裡同意這個方案,投資方心裡也明白,這不過就是一個幌子。”
許一山想說,投資方不是黃大嶺嗎?黃大嶺的目的是先將重建項目拿下,然後以收費權不符合政策要求而要求毀約。
茅山縣為了達到重建目的,就隻能任由黃大嶺牽著鼻子走。最後的結果就是將洪山鎮小平原的土地,以置換的形式攫取到手。
“有一種人,嘴裡天天喊著為人民服務,其實他真正的目的是為人民幣服務。這種人很恐怖的,茅山縣落進這種人手裡,茅山人們就等於跳進了火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