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梁哦了一聲,當即承認道“是。”
許一山遲疑了一下問“能不能讓我見見她?”
孟梁一驚,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壓低聲道“兄弟,不是我不幫你。堂皇這個案子,上頭有交代,誰都不得過問。聽辦案人員口氣,這是大案。你是清楚的,現在這個案子還在偵查階段,是不允許見任何案情之外的人的。兄弟,你不會逼我犯錯誤吧?”
許一山嗬嗬一笑道“我怎麼能逼你犯錯誤?我就是問問,能就能,不能我還能逼著你能啊。”
說著,他將彭畢留給自己的紙條在孟梁眼前慢慢展開,小聲說道“這是彭縣長留給我的電話號碼。”
孟梁掃一眼紙條,臉上的神色變幻了好幾次,一咬牙道“我陪你一起去。”
縣看守所在下麵的一個鎮上,隻有一條鋪著煤渣的土路。
晴天車過,卷起滿天灰塵。雨天行路,卻如行走在泥塘。
大隊長點名要提唐歡,看守所長不會拒絕。
沒多久,唐歡被一個女警帶了出來。
孟梁顯得坐立不安,沒呆上三分鐘,便借故從會見室離開了,留下許一山和唐歡單獨在屋裡。
唐歡臉色沉靜,並沒許一山想的慌亂。
她輕輕說了一句,“許老大,你來了啊。”
許一山心裡一酸,人家叫自己老大,自己卻不能保護她,他這個老大算什麼老大啊!
“唐歡,你不要怕,我在想辦法找人。他們這樣做,是不對的。”他安慰她說,喉嚨裡覺得酸澀起來,卻又不好在她麵前表現出來,隻能硬生生壓住情緒。
唐歡嫣然一笑道“我沒怕啊。我知道老大不會不管我的啊。再說,我又沒做傷天害地的事,我不怕。”
許一山連連點頭道“對,我們沒做傷天害地的事,就不怕半夜鬼敲門。”
唐歡淺淺一笑道“許老大,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
聊了一會,唐歡告訴他,原計劃退貨賠款的的事,因為資金一時沒到位而拖延了下來。
雲霧山村舉全村之力,還是沒能湊足二十萬的賠款。
老支書急得火上房一樣,催著各家各戶想辦法從外麵借錢回來。
許一山心裡也清楚,唐歡這件事完全夠不上刑事犯罪。如今出現這樣的局麵,完全是因自己而起。
他突然內疚起來,眼光不敢與唐歡對視,叮囑她道“唐歡,你安心在這裡呆幾天,我一定會帶你出來。”
唐歡輕輕嗯了一聲,垂下去頭,眼淚啪嗒掉落下來。
會見完了之後,許一山感激地對孟梁說道“老孟,謝謝你了。”
孟梁手一揮道“這不算什麼事。老子現在愁的是,前段時間監所裡死了人,檢察院揪住我不放呢。”
許一山心裡一動,試探著問他,“是不是洪山鎮抓來的那個?”
孟梁點點頭道“這雜碎,早晚要死,可是死的不是時候啊,害我。”
看守所死了人,問題很嚴重。
檢察院介入,理所當然。
許一山突然感覺到這裡麵似乎有什麼隱隱相連,卻又一下想不通相連的地方在哪。
彭畢給他孟梁的電話號碼,應該不是暗示他找孟梁見唐歡。
背後究竟是什麼含義呢?許一山頓時迷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