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張誌遠所屬的市橋梁公司是本次投標出價最高的一家。
標的開出來的當日,就被直接否定了。
許一山從來就沒考慮過這是富嘉義書記親自背書的公司。在他看來,省下來一分錢就有一分錢的作用。
他做了一個對比,出價最高的市橋梁公司與出價最低的中標公司,兩家相差的價格居然達到百萬之巨。
張誌遠幸災樂禍地取笑許一山,“許秘書長,我就說吧,彆人出價,是故意攪局的,你怎麼就沒看透呢?”
許一山疑惑不解道“有願意拿五十萬出來攪局的嗎?張總,你攪一個我看看。”
張誌遠道“我是認真的,怎麼會攪局?這不,給你救火來了。”
許一山笑道“你救啥火?”
張誌遠湊到他跟前,將聲音壓得很低,“你看,中標公司連保證金都不要了,直接跑路。這還不說明一個問題?人家本來就是來湊熱鬨的,並不想要這個工程啊。”
“花五十萬湊個熱鬨?”許一山學著他,嬉皮笑臉道“張總,也隻有你們這些有錢人,才敢這樣玩啊。”
張誌遠似乎不想扯得更遠,徑直說道“許兄弟,我今天來,也是明人不說暗話。富書記有指示,你手裡的這個工程交給我公司來負責。”
許一山眉頭一皺道“要是我不答應呢?”
張誌遠笑得更邪乎,他歎口氣道“古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弟,這是富書記交代下來的事。你知道富書記是誰吧?還需要我提醒你?”
“知道。”許一山無奈道“張總,富書記有指示,我當然聽。但我也有個要求,你若是一定要這個項目,標的不能超過中標公司的標的。”
張誌遠斷然拒絕道“那不行。他的那個價格,是要虧本的。老弟,我是企業公司,隻能賺不能虧。虧本的事堅決不能乾。”
“彆人做就不虧本,你做就虧本了?道理上說不過去吧?”
“他要賺錢,還會丟了保證金都不要?”張誌遠不屑說道“愕實話告訴你,他們若是做下去,虧的絕不止五十萬。他們寧願丟了五十萬止損,這還不足以說明嗎?”
按張誌遠的說法,他們市橋梁公司為了虹橋項目,全公司上下動員了好一段時間。
他們報出來的價格,是最中肯、合理的價格。所有低於他們公司的報價,都是耍流氓。
虹橋重建到底需要多少資金,許一山心裡並非沒底。
一年前,他就悄悄找人核算過了。重建虹橋的全部資金大概就在兩千萬左右。
這個價格,與中標公司報出來的價格相當。遠遠低於張誌遠報出來的三千萬。
雖說張誌遠解釋說,現在原材料、人工漲價都漲得離譜。特彆是鋼材水泥,幾乎一天一個價,翻著倍的往上竄。
若是預算不考慮這些因素,他會將底褲都賠光在虹橋上。
而許一山考慮都是水利基金已經將援助款撥了過來,而且是按申請報告上的數字撥的。現在再張口問人家多要一千萬,他開不出這個口。
援助款不好意思多要,地方財政又沒法支持著一千萬的缺口,總不可以讓橋修到一半停下工來。
張誌遠似乎猜透了許一山的心思,他笑眯眯道“老弟你是在擔心手裡的錢不夠,是不是?”
許一山乾脆點頭承認道“是。”
“沒錢,怎麼做工程?”張誌遠道“不過,你們是政府,來錢的辦法多啊。與你們打交道,我不怕嘛。這樣,隻要你把工程交給我,缺口的資金未來替你想辦法。”
許一山苦笑道“張總,你不會是挖坑埋人吧?你現在說得好好的,彆到時候沒錢了,你不乾了,丟下一個爛尾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