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張誌遠一天三個電話催許一山。他的施工隊進駐虹橋工地後,由於缺乏施工數據,現在一籌莫展。
許一山不敢說,段焱華逼著他,不讓他去協調。是因為黃山書記不希望有富嘉義書記背書的市橋梁公司介入虹橋項目的事實。
他隻能搪塞說,正在與對方聯係,目前沒有實際性進展。
張誌遠無奈歎道“老弟,你再不幫我,我就沒法支持下去了。那麼多人閒著,我耗不起。”
許一山脫口而出道“張總,不如先撤離,等可以施工的時候再進場不遲。”
張誌遠想了好一會才說道“看來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張誌遠算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他在虹橋項目上沒沾到一分錢的光,反而因為慌忙進駐而損失了一大筆的錢。
張誌遠前腳剛離開,段焱華就將許一山叫了去,要求他不惜一切代價拿到虹橋各種數據。他暗示許一山,必要的時候,可以采取金元外交的辦法。
段焱華的意思一聽就明白,他想用一筆錢去收買梁氏兄弟當中的弟弟。
他神秘兮兮地告訴許一山,“你按我說的去做,一定會有效果。這梁氏兄弟公司名義上是家族企業,其實真正掌握實權的是大哥,作為弟弟的一方,這些年一直遭受當哥的壓迫,早就心懷不滿,兄弟感情不合,由來已久。而且據說那家夥貪財好色,欠了一屁股賭債。”
許一山狐疑地問“段書記,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出麵,買通弟弟,拿到數據?”
段焱華點點頭道“現在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
許一山沒有表態,他在權衡段焱華的話真實性到底有多高。
以他對梁氏兄弟弟弟的了解,確實存在段焱華說的這些特征。
要不,中了標的他怎麼可能因為被人設局而嚇得屁滾尿流,連項目都不敢做就落荒而逃。
許一山試探著問“段書記,梁氏公司撤走了,市橋梁公司也撤走了。現在就算拿到了施工資料,項目由哪家單位來承建?”
段焱華擺擺手道“這些你不用管,自有安排。”說完,感覺意猶未儘,補充一句道“你隻要把這件事辦好了,縣裡對你的情況會有新的考慮。”
許一山嘿嘿一笑道“官複原職?”
段焱華沒表態,但強調說“至少在處理方麵會作非常大的一個調整。”
許一山怎麼會相信他的鬼話?他與段焱華已經打了將近兩年的交道,徹底認清了他的為人。
段焱華屬於典型的實用機會主義者。需要你時,恨不得將頭遞給你做凳坐。不需要你時,會毫不猶豫將你一腳踩進泥塘深處。
特彆像許一山這種後起之秀,他從內心會生出一種恐懼的心理。擔心許一山這類人後來居上,毀滅他光芒四射的前途。
他在政治這個大染缸中又學會了左右逢源。黃山於他而言,等同於再生父母,識馬伯樂。因此,他敢於公開承認自己認了黃山為乾爹。
明知道黃山與市委富嘉義書記之間有罅隙,他嘴上一直強調做人要懂得根本,不可趨炎附勢。背地卻處處對人說,他最佩服的人就是市委富嘉義書記。
因此,在梁氏兄弟公司被迫離開茅山後,他第一時間將消息透露給張誌遠,表達出希望張誌遠進駐項目工地的願望。
他非常清楚,自己這樣做,等於就是明明白白告訴了富嘉義,他一刻都沒敢忘記富嘉義書記是自己最崇拜的人。畢竟,富嘉義書記為了虹橋項目,不惜放下身段主動找過許一山。
如今,張誌遠撤離虹橋工地,不能抹殺他對張誌遠的照顧。相反,富嘉義書記會認為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