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還要背後搞人家的鬼?”
曹朝陽脫口而出道“我但凡有半點辦法,我會做這些卑鄙的事出來嗎?我要不簽名,可能死得更早。”
許一山便沉默了。
突然出現的聯名告狀信,打開了潘多拉魔盒。許一山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儘管曹朝陽死咬牙關不肯說出來是誰在發起簽名,但他能想到,做這件事的人,必定與彭畢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彭畢調來茅山還不到一年,平常也沒見著他與誰有尖銳的矛盾。
唯一與彭畢存在罅隙的人,就隻有段焱華一個。
人事調整方案中,將段焱華從招商局長的位子上調了下來,那時候許一山就有預感,彭段之爭,正式進入了深水區。
現在用腳底板都能想到,這件事與段焱華必定存在聯係。
然而,曹朝陽在深思熟慮後說出第一個名字,還是讓許一山覺得有點不尋常。
曹朝陽說,發起這場背後彈劾彭畢活動的人,不是彆人,而是紀委的羅舟。
一提到羅舟的名字,許一山便心裡一頓。
難道羅舟知道了妻子楊柳與彭畢的事?如果真是羅舟所為,許一山倒可理解了。畢竟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是任何一個但凡有點血性的男人都無法忍受的恥辱。
從控告信的邏輯上來看,也符合羅舟作為一名紀檢乾部的風格。
行文嚴禁,用詞準確。所列十大罪狀,皆有證據旁證。
換句話說,若是上級重視,逐條查下來,彭畢縱有飛天的本事,在十大罪狀麵前,也隻有折翅的下場。
“這個人道貌岸然,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曹朝陽認真說道“你看這次他調整的乾部,就有著明顯的打壓異己,提拔親信的嫌疑。”
許一山隨口道“他來茅山才多久,哪裡就有親信了。”
“沒有嗎?”曹朝陽驚異地端詳著他,小聲說道“我可聽說,你就屬於他親信的行列。”
許一山似笑非笑道“老曹,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我如果是他的親信,他在常委會上又為什麼要堅決反對提拔我?”
一句話堵得曹朝陽啞了口。
許一山趁機試探他道“這個事,怕不是羅舟搞出來的吧?老曹,你連人都不敢告訴我,我怎麼知道與誰並肩作戰啊?你不說出來,這個字我不簽。”
曹朝陽訕訕笑道“你不簽也行。不過,我提醒你,這個事就隻有你知道,現在是絕密狀態。如果泄露出去,可能”。
許一山道“放心吧,我敢給你保證,我本人絕對可以保證機密,不會對任何人說這件事。”
曹朝陽便去將聯名信小心翼翼地收起來,臨出門回過頭道“記住,千萬彆走漏了風聲。”
曹朝陽一走,許一山便陷入了沉思。
他感覺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了。
如果聯名信被送了上去,上麵不可能不重視。
這份聯名信不是單打獨鬥,那麼多人在信上簽了名字,不可能不引起領導的重視。
從信的內容看,彭畢涉及的違紀違法範圍之廣,令人詫舌。
信裡舉報的內容,不僅僅隻有茅山縣的事,還牽涉了很多長寧的事。
也就是說,這封舉報信是兩縣乾部聯合起來要扳倒彭畢的致命武器。
許一山心頭跳出來一個念頭,彭畢知道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