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領導與企業老板其實都是一個道理,隻要抓住兩個權力,屁股底下的椅子基本就坐穩了。
這兩個權力一個是財政權,一個是人事權。
所以,每個縣的財政局局長,基本都是一把手的貼心知己。人事局長,是左膀右臂。
許一山明白,彭畢故意不給段焱華麵子,反將麵子給他,這就是明白告訴外界,誰是他的人。
這對許一山來說絕對不是好事。本來他壓根就沒想要站在誰的一方。
他覺得有必要與段焱華解釋清楚,否則誤會越深,麻煩越多。
段焱華沉靜聽完許一山的解釋後,擺擺手道“一山,你是不是想多了?彭縣長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不必放在心上。”
許一山小聲道“段書記,我與老吳同過一段時間的事。他家裡的情況也不太好。要不,我不會去給他求情。”
“至少,彭縣長被你說動了嘛。結果是好的,你無須自責。”
聊了幾句,段焱華突然問“小許,虹橋工程進展好順利吧?”
許一山心裡一動,想起這座該死的虹橋惹了不少的事。從他炸橋修橋,再到他被拿下,段焱華接手,再又換他來接手,走馬燈一樣的轉了幾個圈圈。心裡便湧起來一絲尷尬,於是便試探著問道“段書記,我正想請你去視察。”
段焱華笑笑,道“視什麼察啊?言過其實了啊。去看看也好。”
段書記要上工地檢查工作,曹朝陽必須陪在左右。
黨政辦主任趕緊與張誌遠聯係,通知他段書記即刻上工地視察。
一行人從鎮政府出發,大大小小有十多個人。
大家簇擁著段焱華,一路往虹橋工地過去。
張誌遠早等在門口,看到段焱華來了,老遠就伸出雙手,熱情地喊道“段書記你今天有空,來關心我們了啊。多謝多謝。”
段焱華麵無表情道“平常有許鎮長坐鎮,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啊。許鎮長是總指揮,虹橋項目都由他說了算。有他在,不會有困難。”
許一山聽出來他話裡帶刺,卻又不好發作,隻好悶著頭不做聲。
這座牽動無數人心的大橋,終於顯出了他的雛形。
如果說,過去的虹橋是洪山鎮的一道風景,如今的虹橋,顯然就成了標誌。
在原基礎上拓寬了將近兩個車道的虹橋,看起來是那麼的巍峨與雄偉。粗大強壯的橋墩屹立在洪河裡,再大的洪水也不會對橋構成任何威脅了。
許一山在設計之初就提出自己的意見,希望橋下能過千噸輪船。
洪河從沒走過千噸巨輪,主要是洪河水不足以支撐巨輪通行。
這條直通湘水河的支流,隻有在春季盛水時期,才能看見滿河的大水。
過了季節,洪河的水便顯著下降,直至挽起褲腿能趟過河。
洪河有著非常顯著的季節性,這是許一山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他希望洪河是一條永遠充滿生機與活力的河流,在這條河流上,他想看到千噸巨輪在河麵穿梭。
虹橋,就承載了他的這個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