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工作組在衡嶽市展開緊鑼密鼓的調查,請了許多人去配合,唯獨沒讓段焱華去。似乎他與富嘉義事件毫無瓜葛。反倒是許一山,在一個月後接到了工作組的通知。
“老許,你這次去配合調查,一定要記住,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是打死也不能說。”老董一本正經叮囑許一山道“熬過這一關,你可能就沒事了。”
許一山遲疑地問“那些是該說的?那些又是不該說的?”
老董一愣,摸了摸腦勺道“你自己分辨,我也說不好。”
老董的意思,不落井下石,但絕對不能惹火燒身。
因為無論從那種角度來說,許一山與富嘉義確實不存在太多的聯係。
他們一個高居市委領導,一個身處基層小官員。而且許一山的工作範圍也與富嘉義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
兩個人商量了一上午,還是沒得出一個結論。
許一山硬著頭皮說道“老董,你也彆想那麼多了。越想複雜,越不知要怎麼做。我還是順其自然,知道的說,不知道的不提。”
下午,許一山到了省委工作組駐地,通報了自己的名字之後,裡麵出來一個中年男人,將他打量了一番問道“你是許一山同誌?”
就這麼一句話,讓許一山心裡懸著的一塊石頭掉落了下去。
一聲“同誌”,就能聽出來對方是把自己歸入到一個陣容的人。
許一山趕緊伸出雙手,想要與中年男人握手。
中年男人卻視若不見,淡淡一笑道“你隨我來。”
許一山跟著他往裡走,越走心裡越涼。
省委工作組駐地在衡嶽市的華天賓館。他們包了整一層樓。許一山注意到,電梯門口和樓梯口都有人把守,這透露出來一個信息,一隻蒼蠅都彆想飛出去。
一路過去,每個房間的門都是緊閉著的,偶爾能聽到一些房間傳出來人說話的聲音。
走廊裡看不到一個人,地毯軟和,人走在上麵,悄無聲息。
空氣在這裡似乎已經凝固,給人一種沉悶的緊張感。
中年男人將他帶進一間房裡。屋裡已經坐了兩個人,看見他進來,微微頷首,算是招呼。
中年男人自我介紹道“我是中部省委派來的,這兩位是工作組的乾部。許一山同誌,我現在代表省委工作組,決定對你展開調查。希望你好好配合工作。你聽明白了嗎?”
許一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不敢亂出聲。按說,茅山縣紀委兩次留置過他,最嚴重的一次已經將他當犯人一樣的關了起來。
即便在那時候,許一山心裡也從未怕過。但是現在,卻讓他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了。
中年男人翻了翻手裡的資料,突然抬頭問他“許一山同誌,談談你對工作的看法吧。”
許一山一愣,猶豫著問“哪個工作?”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你想談哪個工作都行。這樣吧,我提醒你一下,你許一山的名號可是早就如雷貫耳了哈。”
許一山吃驚地看著他們道“怎麼可能?我又不是什麼大領導,你們彆逗我。”
他們停住了笑,緩緩道“一年前,你許一山的名字可是驚動到了省委領導的。”
許一山愈發不解了,他不知道自己憑什麼可以驚動到省委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