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狐疑地問“出了什麼事了?她這幾天都往我這裡跑,坐著不說話,問她不吭聲。”
許一山嘿嘿笑道“不管出什麼事,她人還沒失蹤,就要謝天謝地。”
他簡單把張誌遠投案自首,阿麗卷走虹橋工程款的事說了一遍,壓低聲道“你說,這是不是值得慶賀的好事?”
白玉莞爾一笑,輕輕道“我就感覺不對嘛。這女人是心裡沒底,沒敢亂跑。你想等一下,我去問問她,錢去了哪裡。”
許一山覺得白玉的建議不錯,自己如果直接開口問阿麗要錢,萬一她矢口否認,自己還真拿她沒辦法。
沒多久,白玉出來了,小聲道“她不肯承認拿了錢啊。”
許一山心裡來了氣,推門就要進去質問。
欠的工資雖然由洪山鎮鎮政府墊發了,但段焱華明確表了態,隻給許一山幾天的時間。
段焱華此舉,無疑是在向許一山示好。似乎是他在幫許一山解了燃眉之急。畢竟,工程掃尾工程不做完,再沒有誰會願意來接手。
段焱華故意挪用鎮政府資金,其意很明顯,他願意為許一山冒風險。
屋裡,阿麗雙手掩麵,在嚶嚶地哭。
許一山看她哭得傷心,頓時沒了脾氣。
等阿麗哭夠了,他才試探著提醒她道“阿麗,有些錢是拿不得的,拿了要坐牢的啊。”
阿麗哭過之後,人變得冷靜了許多。
她看一眼許一山,“我沒拿。”
許一山壓住怒火,開導她道“阿麗啊,你拿沒拿,你心裡有數。而且也不是說,你沒拿一句話,這件事就過去了。張誌遠出事,是他罪有應得。你不要這時候還對他抱有幻想。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條是忘記過去,重新開始。一條是繼續走到黑。你選擇那一條,是你自己的自由。但是不管你怎麼想的,我想,你總不該讓自己的兒子在今後不願提起他們曾經有個什麼樣的母親。”
阿麗一愣,半天沒作聲。
她呆愣愣坐著,麵無表情,似乎心裡在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突然,她又雙手掩麵哭起來,抽泣著說道“我想回家。”
白玉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道“好啊,阿麗,你想回家,我們就送你回家。你有這個想法才是對的。在這之前,你就好像是一艘失去風帆的船。你要知道,家才是歸宿,才是港灣。”
阿麗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問道“我現在這樣子回去,他們還會接受我嗎?”
白玉撲哧一聲笑出來,道“你對自己沒信心啊?阿麗,你是美女,又有能力。而且你這次離家出走,證明你離開皮匠家也能過得很好啊。現在你想回去,他們求還來不及呢。”
阿麗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
白玉安慰她道“你就放一萬個心吧。你信不信,我現在通知王猛父子來接你回家,他們絕對不會有任何推脫。”
阿麗垂下去頭,沒有出聲。
許一山知道她已經動了心。隻要阿麗還想回家,這一切都好說了。
過一會,阿麗抬起頭道“你讓王猛來,他爹我不想看到他。”
“好啊。”白玉爽快答應,拿起電話就要給王猛打過去。
阿麗又突然攔住她道“萬一他不來,我就去沿海地區。永遠不回來了。”
白玉點點頭“行。如果王猛他不珍惜你,我支持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