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周琴對自己被審查頗感意外。按她自己的話來說,她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糊裡糊塗被帶走,又糊裡糊塗被放回來。
許一山不好評價她的遭遇,隻能陪著笑臉傾聽周琴的抱怨。
聊了一會,周琴起身道“許一山,你是不是在心裡笑話我?”
許一山緊張地搖頭,連忙辯解道“周副書記,我沒有啊。真的。”
周琴便抿嘴一笑,揶揄他道“你看你緊張的樣子,心裡沒鬼,你緊張什麼?我聽說,你這次沒受到任何影響。我在想,當時你突然退學,是不是提前知道內幕消息?”
許一山道“真沒有。我退學,是我家庭原因。我不能影響到我家庭的團結啊。”
“一個家比你自己的前途還要重要?”周琴似笑非笑道“有了前途,你還怕沒有家?”
許一山沉吟道“周副書記,可能我理解的家的意義與你不一樣。在我心裡,家比什麼都重要。一個人的前途可以不要,但不能沒有一個家。”
周琴聞言,輕輕歎息一聲,“看來,你的家庭很幸福。”
許一山沒有接她的話。這個話題很敏感。從一個男人的感覺來看,他知道周琴對自己有好感。
但是,他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家裡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嬌妻。外麵的花再豔、再香,於他而言,也隻不過是曇花一現的快感。
他們沉默下來,誰也沒主動開口說話。
突然,保姆喜媽一溜小跑過來,告訴周琴,老爺回來了。
許一山一聽,知道是周鶴回來了,趕緊起身準備迎接。
未幾,聽到一陣爽朗大笑,聲到人到,周鶴出現在門口。
“小許,你來了啊。”周鶴主動打招呼,伸出手來與許一山相握。
“謝謝你。”周鶴一臉誠懇道“我代表我們一家人謝謝你,請坐。”
許一山卻沒想再坐了。他來周家,是有目的的。一來看望剛出來的周琴,二來,也是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將銀行卡完璧歸趙。
周鶴送他銀行卡,含義很明顯。希望他利用與胡進的同學關係,將女兒周琴撈出來。
許一山拿著銀行卡,就像拿著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一刻也沒安心過。至於卡裡有多少錢,他更是一無所知。
他坦然說道“周總,我想單獨與你聊聊。”
“行啊。”周鶴爽快答應,帶著許一山就進了他的書房。
周鶴原來就是個讀書人,書房裡三麵牆壁都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許一山目測了一下,至少在千本以上。
他隨手抽出來一本翻了一下,發現書被翻動過。這說明周鶴房間擺書不是充門麵,假斯文,人家是真正讀過的。不覺心裡湧起來一絲敬佩之感。
周鶴看他在翻書,淡淡說了一句“我喜歡看書。”
許一山將書放回書櫃,讚歎道“周總真是學富五車啊。”
周鶴擺擺手,請許一山坐下說話。
許一山婉拒道“周總,我來也有一會了,家裡還有事等我回去處理。坐就不坐了,改天有時間,我再來請教周總。”
“我今天來,是要把東西還給你。周總,你不要想太多。”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將銀行卡拿出來,緩緩地放在周鶴的書桌上。
周鶴神色安然,他看了一眼麵前的卡,試探著問“你知道這裡麵有多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