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許一山突然出現在蔡豔麵前時,蔡豔看著他楞了好幾秒。然後驚喜地起身,慌亂地問“你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
蔡豔的黨校學習生涯對她的工作造成的影響不大。她與鐘意都是第一批被解除調查的對象。原因是市裡有領導發了話,不能一棍子打倒一片。
鐘意後來告訴她,他與她的幸運,並非是他們運氣好,而是背後有人替他們說了話,這個人就是許一山。
黨校培訓班35個學員,不同程度受到影響。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市裡有規定,這35個學員三年之內不得調動工作,不得提拔。
蔡豔屬於教育係統,原來的計劃是培訓結束後,安排進縣裡的婦聯。但現在看起來,這個願望已經落空了。
她雖然工作單位未變,但基本已經成了一個閒人。
蔡豔的遭遇,與絕大多數的學員是一樣的。在富嘉義案件移送之後,對他們的處理意見跟著出了台。
原來掌握實權的人,都被吊起來放在一邊。
許一山說明來意,希望她引薦自己與她的丈夫見麵。
蔡豔遲疑著不肯答應,而且還紅了臉。
許一山感到奇怪,與他丈夫見麵,她紅臉乾嘛?
蔡豔扭捏了好一會,才小聲說“我家那混蛋,現在誤會了你。”
“誤會我?”許一山大惑不解,“我得罪他了?”
“不是。”蔡豔急著解釋道“他認識你,你們原來見過,是不?”
“是。”許一山老實回答。自己確實與蔡豔老公有過一麵之緣。還是因為他去尋找良種油茶苗的時候,在省農林科技院接觸過一次。
那時候許一山就知道,蔡豔老公是唯一掌握良種油茶改造技術的專家。
“都怪我。”蔡豔埋怨著自己道“我也是鬼迷上了,夢裡叫了你的名字,被他聽到了。”
許一山狐疑地問“你夢裡叫我名字乾嘛?”
蔡豔深深看他一眼,沒說話。拿了桌上的包,一咬牙道“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他要再糾纏這些無中生有的鬼事,我就與他離婚。”
蔡豔老公武三盛離開省農林科學院後,回來自己搞了個苗圃。
武三盛是個典型的書呆子,搞科研在行,社交卻如傻子一樣,一竅不通。
如果不是為了老婆,他這輩子呆在省農科院不是沒有一個好結果。騙騙他舍不得與老婆分居兩地,便一狠心辭了公職,守在老婆身邊想闖出來一片天地。
誰料社會很複雜,他一下海,便被浪花打得頭破血流。
他埋頭研究出來的良種油茶苗,至今無人問津。
武三盛的苗圃在城外兩座山上。他租了幾百畝地,載滿了良種油茶苗,漫山遍野的,綠油油的一片,一看就令人賞心悅目。
苗圃請了兩個工人,每月工資都要七八千塊。
幾年下來,不但將積蓄花光了,還欠了銀行一屁股債。
武三盛為此急得焦頭爛額,心情不好,夫妻之間便生了口角。在許一山來之前,他們已經有半個多月沒說一句話了。
苗圃山頭用石棉瓦蓋起兩間小屋,平常給工人休息之用。
前段時間,武三盛與妻子蔡豔吵了一架之後,將鋪蓋搬來山上了,獨自一人住在這裡。
許一山跟著蔡豔爬上山之後,便看見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蹲在一株樹苗旁邊一聲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