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沒有再顧忌,輕輕觸摸著她的傷痕,心痛不已地責怪她道“你就這樣任人欺侮啊?”
白玉的身體隨著他的觸摸,不斷顫抖著。傷心屈辱的淚水如邪閘的洪水,泛濫成災。
許一山也沒吹牛,他身上確實隨時都帶著爹許赤腳給他的藥丸。
他摸出一顆藥丸,放進嘴裡嚼碎,輕輕敷在她的傷口上。
又摸出一顆,讓白玉吃下去。
許赤腳的藥丸,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包治百病。雖然許一山過去覺得爹在吹牛,但他經過幾次實踐後,對爹的藥丸療效深信不疑。
“好些了嗎?”他問。他還是不敢確定藥丸對燙傷有不有作用。
“哎呀。”白玉輕聲驚呼,羞澀道“你這是什麼寶貝呀,怎麼像有涼風在吹一樣啊,涼絲絲的,真舒服,一點都不痛了。”
許一山嘿嘿笑道“我就說吧,我家世代中醫,對付這點小問題,還不是手到便隨的事。”
白玉臉上的紅暈逐漸濃了,她不敢去看許一山,羞愧不已地問“我能穿上衣服了嗎?”
許一山趕緊背過去身,尷尬道“快穿上,穿上。”
白玉身上的燙傷,還真是段焱華所為。
原來他被撤銷常委職務後,便將所有的怒火發泄在白玉的身上。
他折磨她,蹂躪她,將抽了一半的煙頭,冷酷地摁在她身上。
他不顧她的痛苦、哀嚎,一邊使勁燙她,一邊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女人,老子得不到,就要毀掉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裡射出來一束凶狠的光,讓她不寒而栗。
他很擔心,自己被撤了常委職務之後,她會離他而去。畢竟,現在他隻剩下一個洪山鎮書記的身份,在茅山縣浩若煙海的官場裡,他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許一山聽完她的哭訴,心頭火氣道“你呀,你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嗎?你怎麼能讓他這樣欺侮你。”
他怒其不爭,狠狠訓斥著她。
白玉安靜地聽他訓斥著自己,非但不生氣,臉上反而露出一絲羞澀的微笑。
許一山無可奈何,歎道“算了。我不說了。不過,請你認清某些人的嘴臉。這種令人發指的事都做得出來,他就是禽獸。不管怎麼樣,你從此以後,必須遠離他。”
白玉輕輕嗯了一聲,緩緩說道“一山,你說得對。這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賤,不怪任何人。”
“不。”許一山攔住她說道“我理解你,你一個女人,確實沒辦法抗拒一個男人的瘋狂。”
白玉靜靜地凝視著他,輕輕歎口氣道“要是我家的男人能有你一半的男子氣,我又何嘗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白玉身上的傷,徹底震碎了許一山的三觀。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道貌岸然的段焱華會下得了如此惡毒的手。
他想,如果不要顧忌白玉,他恨不得立即趕去洪山鎮,將段焱華提到洪河裡去喂王八。
敷了藥的白玉神態顯得輕鬆了許多。她不時去看看手腕上藥,驚歎著問“你們家的藥,是什麼神藥啊?”
許一山沒回答她。他現在想的是,如何讓白玉擺脫段焱華的控製。
“你要不要從這裡搬出去?”許一山試探著問。
白玉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道“我能搬去哪裡?”
“租房也可以啊。”許一山替她想辦法,猛然想起自己當年住的單身宿舍,便乾脆果斷道“你收拾收拾一下,這兩天就從這裡搬出去。住的地方,我來給你想辦法。”
白玉抿嘴一笑道“你這樣做,彆人會不會覺得你又在金屋藏嬌了呀?”
許一山一愣,咬著牙說道“顧不得那麼多了。你就聽我一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