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愕然地看著他,狐疑地問“段書記,我滿意什麼?”
“出風頭了啊。”段焱華似笑非笑道“全縣那麼多乾部在,彭縣長不叫彆人,單叫你許一山發言,這個待遇可是最高的啊。領導對你青眼有加嘛。”
許一山嘿嘿一笑道“段書記,我可不敢要這個待遇。”
段焱華哼了一聲,罵了一句“娘的,拍到馬蹄子上了。”
許一山知道他是在責怪彭畢。他好心好意費儘心思為彭畢晉升書記搖旗呐喊,彭畢卻一點都不領情。居然大張旗鼓開常委擴大會,讓他丟儘了臉麵。
想到這裡,他不禁可憐起段焱華來。
開完會回到局裡,正想吩咐歐陽輝通知下去,全局第二天開個會,突然,黃曉峰闖了進來。
黃曉峰進門便質問他“姓許的,是不是你在背後搗鬼?”
許一山狐疑地反問“我倒什麼鬼了?”
“老爺子調走,是不是你找人搞的?”
許一山哭笑不得道“你想多了。我即使有這份心,也無這份力。黃書記德高望重,是茅山人民尊敬愛戴的好領導。也是我最敬仰的領導。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黃曉峰哼了一聲道“彆說的比唱的好聽。縣裡成立專案組,重新審計駐京辦的工作,聽說就是你的主意。”
許一山心裡一動,黃曉峰怎麼哪麼緊張對駐京辦的審計?難道之前公布的審計結果有水份?
如果是,老丈人陳勇就有脫不了的乾係。
他試探著說道“你從哪聽到這些小道消息的?縣裡不是審計結束並公布了審計結果了嗎?誰在炒冷飯吃啊?”
看到許一山一臉無辜的神色,黃曉峰遲疑了起來。
他自言自語道“難道某些人想趁老爺子不在茅山,想來一場秋後算帳?”
他眼睛裡露出一絲凶狠的光芒來,警告許一山道“彆以為老爺子離開了茅山,茅山就成了你的天下。走著瞧吧。想老子沒好日子過,我讓所有人都與好日子絕緣。”
許一山不置可否地笑。鄉下有句話,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它隻是虛張聲勢而己。
黃曉峰越是表現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越能證明他心裡虛,沒底。
黃曉峰鬨了一頓,沒收到效果,正準備離開,恰好碰到歐陽輝從外麵進來。
他盯著歐陽輝看了好一會,看得歐陽輝額頭上不自覺地沁出來一層汗珠。
“歐陽輝,聽說你在後麵搗我的鬼?”
歐陽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緊張地問“小黃書記,我都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搗鬼不搗鬼的。”
“裝,你們繼續給我裝。”黃曉峰咬著牙道“彆以為你們有一個彭畢,就可以一手遮天。”
許一山知道黃曉峰話裡的意思,這不就是在抱怨他因為父親調任彆處而被人開始算帳嗎?
“誰在背後算計老子,老子一定讓他付出慘重代價。”
事情一下變得複雜詭異了起來。
許一山心裡突然冒出一種不詳的預感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一場更大的風波正在悄然形成。
他不怕風波,但他怕風波太大會影響整個茅山目前的穩定基礎。
他的預感沒錯,一個巨大的巨浪正在悄然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