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糾正他道“叫巡視員。在單位,沒有親情。”
許一山紅了臉,低聲嗯了一聲。
陳勇為了讓許一山儘快上手工作,將縣委辦的幾員得力乾將都介紹給了女婿許一山。
他半公開半私下說“你們都知道,許主任是我女婿。他主持縣委辦工作與我主持完全一樣。希望各位大力支持一山的工作。”
縣委辦的人紛紛表態,一定緊跟許主任的步伐,將縣委辦工作做好做紮實。
陳勇升為縣委巡視員,行政級彆與周琴一樣了,都屬於正處。但陳勇工作年限長,這次一升,就到了副廳。
級彆上去了,手裡卻再無具體實權。儘管他表麵上顯得雲淡風輕,但許一山還是感到他心裡埋著一股深深的失落感。
一上午不到,工作交接結束。許一山正式走馬上任茅山縣委辦主任一職。
中午,周琴讓許一山將中餐拿到她的辦公室來,特意囑咐許一山與她一道共進午餐。
周琴沒用新辦公室,沿用了黃山書記的老辦公室,隻是將辦公桌椅換了,辦公室後麵休息室的床換了。
作為市團委書記出身的周琴,官場規則比誰都明白。
她一出手就封存全縣人事調動工作,徹底斷了彭畢突擊提拔的計劃。
彭畢搶在新書記到任之前,大規模全縣巡視,巡視結束之後,馬不停蹄又開展約談。這樣做有兩大好處。
一是他連軸轉的勤奮,給人一種勤政的印象。
二來,他需要通過這麼一個大動作,掌握誰敵誰友。
周琴一出手,便讓人感覺不一樣。至少,她沒給縣長彭畢絲毫麵子。
許一山不想陪周琴在辦公室吃飯。他感到不解,縣委食堂配有專門的書記、縣長就餐包廂。且包廂裡的設施和服務,都比三星級賓館還要強。
食堂工作人員送餐上來時,許一山讓她們直接送到書記辦公室去,他借故沒去。
按許一山的要求,食堂隻送了一個人的餐。
周琴便將他叫了去,指著茶幾上的餐問許一山“這是你的還是我的?”
許一山連忙解釋,“當然是周書記你的。我去食堂吃。”
周琴眉頭一皺,“你是沒聽清,還是故意的?”
許一山回答得很乾脆,“聽清了,我是故意的。”
“為什麼?”周琴吃驚地看著他,“看著我,你吃不下飯?”
許一山尷尬道“周書記,我覺得哪樣不合適。”
“不合適?哪裡不合適了?”周琴顯然有了脾氣,“我想利用吃飯這點時間與你交流一下工作內容,你想哪去了?”
這一聲喝問,猶如當頭一棒,許一山頓時愣住了。
周琴看他驚慌失措的模樣,似乎有些開心,又有些於心不忍,便將語氣放柔和道“許一山同誌,相對於彆人,你我現在都是新兵。我們儘可能多抽一點時間在一起,共商大計。”
許一山紅了臉道“周書記,是我理解錯了你的意思,我現在就讓人送一份餐上來。”
“算了。”周琴淺淺一笑道“我們兩個一起吃吧,反正我吃不了哪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