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不管是什麼結果。隻要有結果,他就能理直氣壯回去。
胡進雖說是同學,但現在大家地位都變得不一樣了,已經不像過去隻是純粹的同學感情。貴為市委書記的胡進,現在與他之間有一段很遙遠的距離。
彆看他們平時都稱對方“老許”“老胡”的,真在在他們心裡,還是存在著等級森嚴的概念。
人與人之間,沒有永遠的同盟,也沒有永遠的對手。
當利益一致時,再大仇恨的敵人也可變成同盟。同理,當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再堅實的盟友也會反目成仇。
廖紫的一番話,讓他正麵思考了這樣一個問題。他與胡進,是結成永遠的同盟,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胡進空降衡嶽市,已經超出了許一山無限的想象。他就是做夢也想不到胡進會跑來衡嶽市當一個代理市長。然而在胡進的屁股還沒坐熱的情況下,他突然飆升成了書記,這在許一山看來,多少有些詭異。
他當然願意幫他,於情於理,他都認為幫胡進是理所當然的事。
胡進在衡嶽市的日子究竟是不是像廖紫說的那麼艱難,他沒有把握。不過有一點他必須承認,那就是胡進在衡嶽市的影響力,確實遠低於已經倒台的富嘉義。
富嘉義深耕衡嶽市十幾年,角角落落都是他的影響力。
不能說富嘉義在衡嶽市沒做出過貢獻,富嘉義時代,衡嶽市城區麵積比過去擴大了將近一倍,這是不爭的事實。
有人曾形容富嘉義是四麵出擊。事實上,衡嶽市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確實都是富嘉義在任時定下了的發展基調。
四個方向都被他一個人搞完了,胡進上任,就隻能在發展方向上尋求突破。
不管胡進往那個方向發展,最後的功勞都將被記在富嘉義的功勞薄上。
胡進上雲軌項目,其實是迫不得已的一個行為。
在胡進看來,你富嘉義架設了框架,我就給你補充血肉。雲軌項目恰如一個巨人身上的血管一樣,血管流暢,才能確保巨人有旺盛的生命力。
其實,許一山也聽說過,衡嶽市委對上雲軌項目有著很大的爭議。絕大多數人如許一山想的一樣,以衡嶽市目前的城市規模、經濟條件,以及交通配套,完全不需要再上雲軌項目為依據,反對上雲軌項目。
胡進力排眾議,堅持要上。一把手態度明朗,意見堅決,其他人自然不想與他對著乾。但是,他們以各種借口推諉,沒一個人主動承擔起來京跑項目的任務。
許一山就在這時候被胡進強硬推了出來。甚至根本沒來得及改變他的身份。以至於許一山至今還隻是茅山縣的縣委辦主任。並非衡嶽市的乾部。
現在的處境讓許一山很難取舍了。支持胡進,與自己內心理念有衝突。不支持他,他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胡進孤掌難鳴?
陳曉宇帶給他的果然是雲軌項目的消息。
陳曉宇說,已經有消息出來,上麵對發展雲軌有想法。態度基本明朗,願意支持地方嘗試這種新型的城市軌道交通模式。
“但是”陳曉宇話峰一轉,“項目落地在哪,目前不明朗。”
許一山想起苗市長,認真說道“陳處,我聽說,東興的經濟規模隻有我們衡嶽市的一半,人口也隻有我們一半左右。他們那地方連公交車都基本閒著,再建一條雲軌,豈不是浪費。”
陳曉宇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連人家的底都清楚了?”
許一山笑了笑,“古時候打仗,有句話很重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似乎很認真地想了這句話,突然說道“一山同誌,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項目能不能花落你家,就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