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苦笑道“哪有那麼嚴重?你想多了。”
他嘴上說得輕描淡寫,其實內心焦急萬分。這次被胡進逼著去燕京跑項目,他內心的焦灼,有誰能夠體會啊。
作為一個男人,又是一家之主。在這個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遠走千裡之外。這在彆人看起來,他的行為是在逃避什麼,其實隻有他自己,才深刻體會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難。
燕京的雲軌項目能不能拿下來,他抱著樂觀的態度。
畢竟有個趙爺答應出麵了,相信這件事不會半途而廢。
趙爺是什麼人,沒人說得清。反正像陳曉宇這樣的人,見到趙爺的態度都是畢恭畢敬的。即便中部省駐京辦主任奚美麗,在聽到趙爺的名字時,似乎也吃驚不小。
她大概沒想到,縣城來的許一山,怎麼很快就能搭上趙爺這根線。
趙爺給人的印象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來無影去無蹤,來去從不留下任何痕跡。但是有一點是大家公認的,那就是趙爺辦事,滴水不漏。
許一山先去衝了澡,換了短衣短褲出來。
看見陳曉琪還上坐著不動,便過去將老婆抱起來,一直抱到洗手間的水龍頭底下。
他往她頭發上嗅了嗅,誇張地嚷道“老婆,你頭發都臭了啊。”說完,又往陳曉琪身上聞,搖搖頭道“不行啊,你身上都餿了。”
他不由分說動手要給她解衣服,一邊安慰妻子道“老婆,你洗得乾乾淨淨,滿身香氣,兒子最喜歡了。”
陳曉琪白他一眼,“是你喜歡吧?”
“我當然喜歡。”許一山輕輕去撫摸她,被陳曉琪在手背上狠狠打了一巴掌,罵道“許一山,你這時候還有這份閒心啊?”
許一山正色道“難道說,死了屠夫,我們就不吃豬肉了?”
話一出口,感覺這個比喻實在是太過去欠缺意思了,便訕訕解釋,“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意思,是另外一個意思。”
另外是什麼意思,他一時又解釋不清楚。乾脆從背後將她摟住,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老婆,我想交家庭作業。”
陳曉琪站著沒動,任由他從背後將自己摟住。聽到許一山說出這句話來,她緩緩搖頭道“對不起,我沒心情。”
“我有啊。”許一山急道。
陳曉琪沒說話,掙脫他的摟抱,指著門口道“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許一山咧開嘴笑,一邊忙著去脫自己的衣服,“老婆,我幫你。我們洗個鴛鴦浴吧。結婚這麼久了,我們還從沒這樣浪漫過呢。”
陳曉琪有個習慣,她辦事的時候,不允許許一山開燈。哪怕是床頭的小燈,她也不容許開著。
而許一山,總想著在燈光下慢慢欣賞她漂亮的身體。可是陳曉琪卻始終不給他這個機會。
也就是說,陳曉琪與他結婚以後,儘管連孩子都生了,許一山還從沒真正見過她燈光下的身體。
陳曉琪突然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她不由分說將許一山從浴室裡推了出來,啪的一聲在裡麵反鎖上了門。
許一山沒料到她會如此冷淡。想起自從生了兒子後,陳曉琪就像一頭永遠都吃不飽的漂亮小母豬一樣,除了生理期那幾天,沒有一個晚上不貪婪索取啊。
而今天,她又恢複了過去冷冰冰的態度,讓他一下無所適從起來。
他隱約感覺到,他們夫妻之間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裂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