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敢!”趙勇武輕蔑說道“你放一百個心,今天老子不讓烏雞村的人出門。”
許一山吃了一驚,“老趙,你乾什麼?”
趙勇武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從城管支隊借了人過來。兄弟們現在一人守著一戶人家,在領導視察沒離開之前,任何人不得出門。”
許一山趕緊說道“老趙,你這是胡搞。趕緊把人撤回來。這事要是讓外麵的人知道了,我們沒法解釋清楚。聽我的,趕緊撤人。”
趙勇武道“老許,人撤走,我可沒法保證不被攔車告狀。”
“你呀!”許一山歎口氣道“如果人家真想演這麼一出戲,你能攔得住?你以為烏雞村村民不出門,這件事就萬事大吉了?快,立即撤走你的兄弟。”
趙勇武無奈說道“行吧。人我撤走,出了什麼問題,你可彆怨兄弟們不爭氣。”
天色逐漸明亮了起來。今天是一個好天氣。
許一山八點之前準時到達林蔭假日酒店。省裡來的陸副省長一行人下榻在這裡。
酒店門口,停滿了車。許一山隻看一眼,就知道各大常委都過來了。
八點過五分,陸副省長在胡進的陪同下,健步從酒店出來。
許一山趕緊迎上去,喊了一聲“首長”。
陸副省長站住腳,笑眯眯地問他道“小許,昨日沒見到你的人,一問,才知道你去接待老徐他們去了。看來,在你心裡,我老陸還沒老徐地位那麼重要嘛。”
許一山頓時紅了臉,他不敢解釋,更不敢辯解。
陸副省長說完,在許一山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上了中巴車。
許一山心情一下變得忐忑不安起來,他不得不去想,陸副省長的話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是責備,還是隨意開的玩笑?
他那麼大的領導,肯定不會與他這樣的人開玩笑,那麼,是責備了?
衡嶽市委主要領導,市政府主要領導都等在酒店門口。看見陸副省長上了車,他們紛紛鑽進自己的車裡,準備一路跟著去烏雞村雲軌項目總基地視察。
許一山看見許多張熟悉的麵孔,他暗自觀察了一下,發現常委們似乎一個都沒缺。
雲軌項目指揮部的車已經被趙勇武開去了烏雞村。許一山現在手頭沒車。
領頭的警車開始將警燈閃爍了起來,一長溜的車隊排在酒店門口,隨時準備出發。
許一山四下亂看,希望能找到一張熟悉的麵孔。他需要厚著臉皮去與人家擠擠。
遺憾的是,沒有一個人主動邀請他上車。所有車窗都緊閉著,對孤零零站在車外的許一山熟視無睹。
突然,警笛響了起來,車隊開始緩緩起步。
許一山心裡想,沒車坐就自己想辦法。他準備叫一輛的士緊跟著車隊前往烏雞村。
正當他要跑去酒店門口馬路上去攔車時,車隊又突然停了下來。
胡進從中巴車裡下來,喊了一聲,“老許,快過來,首長請你上車。”
許一山還在遲疑,車窗已經打開。
陸副省長微笑著看著愣在原地的許一山道“怎麼?還要我親自下車去請你嗎?”
許一山隻覺得嗓子眼一鹹,眼圈便紅了。
剛才沒人理會他的委屈頓時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