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領導談話終於結束。
陸副省長在前,緊跟著的是胡進和李朝亮,黃山走在最後麵。
他們一進會議室,陸副省長便大笑道“各位老板企業家,讓各位久等了啊。”
會議室響起掌聲。許一山注意到,走在最後的黃山臉上布滿了陰雲,顯然,談話對他不利。麵對熱烈的掌聲,他似乎毫不所動。
許一山心裡想,如果不出意外,黃山應該是在長寧縣最後一次接待省市領導。接下來他的仕途生涯將往衡嶽市發展。
鐵打的官場,流水的官員。沒有一個人能將官位坐穿。所有霸著位子不讓的人,都是屬於死不要臉的混賬。
這就好比是人生世界。世界永遠是那樣,而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天還是那個天,地依舊是那個地。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有絲毫改變。
人的生命無法與自然抗衡。即便天縱奇才,終有壽終正寢的一天。
但凡有過仕途經驗的人都知道,不是人事大換屆時期,職位被調動,背後一定隱藏著秘密。黃山書記履職長寧縣不到一年,估計他全縣的乾部都還沒認識完全。現在突然變動,顯得有些不正常。
當然,給梁國明騰位子是一個方麵。但是,全市七縣五區,梁國明為啥不去彆的縣,偏偏挑了長寧縣?事實上,梁國明又哪有資格去挑選自己的位子啊。
在領導的手裡,梁國明他們隻不過是棋盤上的一顆小小的棋子,是衝鋒陷陣?還是留在家裡養精蓄銳?根本不由棋子自己主張。他們的命運都操縱在博弈者的手中。
陸副省長話不多,大意是勉勵在座的領導乾部勵精圖治,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之類的。
首長話說完,座談會也就宣告結束了。
陸副省長沒有作過多的停留,他要趕回省裡開常委會。
走時,他居然將梁國明留了下來。明麵上是替他在長寧縣做調研,實際上是讓梁國明儘早介入長寧縣的政務。為他履新長寧做準備。
首長離開,剩下來就是胡進最大了。
胡進精神壓力很大,陸副省長已經明確說過了,讓他安排許一山儘快脫離雲軌項目。胡進嘴上答應,心裡卻一萬個不願意。
因為,他不知道許一山不來負責雲軌項目,他還有誰可以用。
關鍵是陸副省長並沒說許一山的具體去向。如果許一山從雲軌項目出來,他勢必就得回茅山縣。
許一山回了茅山,就等於是斷了他一條胳膊。
四年同窗,他對許一山的了解,幾乎就像了解自己一樣。
農家出身的許一山,第一個品質就是善良。大學時期,許一山身上逐漸顯現出來的成熟與穩重,讓他很多時候自愧不如。
俗話說,相由心生。許一山陽光的形象,配上他陽剛的性格,讓每一個與他接觸的人,都會心生親近和值得托付。特彆是徐斌當著他的麵,親切稱呼他為“許老弟”的時候,那時候他愈發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用許一山,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梁國明已經先入為主,熱情邀請燕京考察團四處走走看看。反倒是徐斌,對長寧縣的興趣似乎不大。在陸副省長離開之後,徐斌要求回衡嶽市去。
許一山心裡藏著事,他將胡進請到一邊,“老胡,你很忙,陪人考察的事就交給我來做。要不,你與李市長先回去?”
胡進將他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又在打鬼主意了?”
許一山苦笑道“我在你麵前能打什麼主意?我是為你考慮,你日理萬機的人,哪有時間耽擱在這些小事上。”
胡進猶豫著說道“老許,你辦事,我自然放心。有一條你必須給我記著,振興衡嶽工業雄風計劃還是你提出來的。你不可斷我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