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感到好笑,抱怨還有幸福的?
程子華一本正經道“一山啊,你想沒想過,今天我們給人做牛做馬,不就是等著來日可以翻身做主人嗎?人要學會忍辱負重不是?再說,領導瞧得起你,才會使喚你。領導身邊那麼多人,巴結他的,投其所好的,甚至恨不得叫爹叫娘的大有人在,他為什麼要使喚你?”
“我告訴你,這其實就是一種榮耀啊。?領導心裡有你,才會使喚你啊。要是領導心裡沒你,你哭著求著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啊。”
程子華今天陪人爬山,並非陪的領導。而是領導夫人。
領導夫人心血來潮,邀請了幾個貴婦人一起登山,指名程子華全程陪同。
按理說,領導夫人身邊也不乏討好獻媚之人。彆說登個山,就是領導夫人提出來想登個月球玩玩,他們也會不遺餘力鑽牆打洞想辦法。
可是領導夫人誰也不用,而且單獨隻叫了程子華一個男的,陪著三個珠光寶氣的貴婦人去爬省城周邊的一座大山。
程子華的角色就是一路給領導夫人端茶倒水,扇扇子遞紙巾,順帶伺候另外三個女人。
上山沒多久,女人們便大汗淋漓。她們將隨身攜帶的東西都一股腦全交給程子華一個人背著,她們空著雙手,還不時需要程子華攙扶她們邁過一道道溝坎。
程子華總結道“世上最難伺候的動物就是女人。但是,女人伺候好了,就等於擁有了一個世界。”
許一山笑道“程市長你總結得非常到位。”
程子華得意道“女人最拿手的武器是什麼?枕邊風啊。這枕邊風一吹,可不亞於十級颶風。一山啊,你要記住,這世上什麼樣的人都可得罪,唯獨得罪不得女人。切記切記。”
許一山一臉誠懇道“謝謝程市長教導。”
他這句話絕對不是客套,而是發自內心。
程子華能對他說出這些話來,不亞於肺腑之言啊。人家再怎麼樣,也是一名副市長。到了他這個層麵的領導,輕易不會在外人麵前說出這些上不得台麵的話來。
他能說出來,至少表明他沒防備許一山。
許一山起身去給程子華倒了一杯水,試探著問他道“程市長,有個事我想與你說說,你若同意,是最好不過的了。”
程子華坐起身來,狐疑地看著他問“爽快點,什麼事,說。”
許一山於是把王書記要回鄉祭祖,杜婉秋要陪父親回鄉的事告訴了他。
程子華楞了一下,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婉秋怎麼沒與我說過?”
許一山解釋道“今天杜市長來找過你,你沒在,我們就隨便聊了幾句,所以我知道了。”
程子華哦了一聲,嘀咕道“他們回鄉祭祖,我能做什麼?”
“陪杜市長回鄉啊。”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婉秋的意思?”程子華苦笑著道“我總不能自作多情主動提出來陪他們回鄉祭祖吧?再說,王書記答應了嗎?”
王書記還在任上,對於程子華和許一山而言,王書記就是一座山的存在。他們隻能仰望,不可妄想。
許一山慫恿他道“放心,王書記不答應,杜市長會來說這個事?”
“婉秋她到底是怎麼說的?”程子華不放心地追問。
許一山笑了笑道“杜市長當然不會明說。但意思就是那麼個意思。”
程子華想了想道“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