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沒多久,虯須男人回來。先是咧嘴一笑,然後自我介紹,“我是白喜,水上派出所所長。許一山同誌吧,你好。”
他主動伸出手來要與許一山握,虯須麵孔上的笑容顯得有些猙獰。
許一山沒拒絕,握手過後,他淡淡地問了一句,“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你隨時都可以離開。”白喜微笑道“我們請你來,也是萬不得已的事。他們這些人屢教不改,天天與我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他解釋道“你是知道的,我們水上所警力非常有限。一共才七八個人,卻要管上百公裡的水域。難啊。”
許一山哦了一聲,讚歎道“確實,辛苦你們了。”
白喜笑笑,叫了旁邊站著的一個人,示意他送許一山出門。
許一山隨口問道“船家夫妻呢?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白喜苦笑道“先關他們幾天再說。這個於小二,很煩人的。上頭幾次點了他的名。這個刺頭,必須給他一點苦吃。”他想了想道“許同誌,以後請你也多注意一下,像他這種無牌無證的人,公然在自然河流上生火做飯的行為,是屬於我們重點打擊的對象。這種人,少來往合適。”
許一山一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有一個黨校學生的身份,白喜自然明白他的身份不簡單。能夠在省委黨校學習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誰敢保證這個許一山今後不會成為他的領頭上司呢?
秉著多栽花,少栽刺的原則,白喜自然不會得罪他。
但於小二的情況就不同了,白喜說關他幾天,而且直言不諱點出他是個刺頭。看來,於小二的日子不會好過。
白喜壓低聲說道“這個於小二,我們早就準備要對他下手了。一直沒找著機會。今晚他自己撞了進來,怨不得我了。”
許一山苦笑道“白所,於小二是我請來的,你抓了他,責任在我身上啊。”
白喜嘿嘿地笑,道“許同誌,他的是你就彆管了。”
許一山斷然說道“不行,他是我請來的,我不管他,道理上說不過去。”
白喜沉吟片刻道“行,人你可以帶走,作案工具我們要沒收。”
“作案工具?”許一山一愣,“什麼作案工具?”
“他的船,還有做飯吃的家夥什啊。”白喜咬著牙說道“彆人的船都統一管理起來了。隻有這個於小二不服從管理,私自將他的船藏起來。藏起來就藏起來啊,他膽大包天,公然與我們對抗。這種行為我若是放縱他,就是我不作為了啊。”
許一山覺得他的話言之有理,也不好再爭辯。便笑了笑道“行,白所,就按你說的辦。規矩是不能破的。”
於小二夫妻果真被放了出來,白喜警告了他,下次再發現他頂風作案,決不輕饒。
從水上派出所出來,船娘便哭了。
她蹲在地上不肯走。派出所沒收了她家的船,就斷了她一家的生計。她哭著抱怨道“小二,我早跟你說過,老唐這個人不是好人,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啊,明天我們吃什麼,住哪裡啊。”
於小二雙手縮在袖子裡,一言不發,任由老婆責罵。
船娘見丈夫不出聲,氣更大了。她忽地起身,一隻手去扭了於小二的耳朵,跺著腳罵道“你怎麼一輩子都改不了啊,磨子都壓不出一個屁來。你說話啊,怎麼辦?”
於小二甕聲甕氣道“我回去找老白要船去。他不給,我不走。”